早飯時間,王芸沒去吃早點,也沒讓下人把飯送到房裏來。
因為昨晚接待了一個大主顧,房裏此刻很是淩亂。
床上的被褥大部分耷拉在了床邊,王芸的衣服也被丟的滿地都是,甚至可以看清移動的行徑,是從桌前徑直來到了床上。
桌麵上還有盛著殘羹的碗碟,幾隻隨意傾倒的酒杯,還有幾壇已經空掉的酒。
李嬸聞著空氣中彌漫的酒香以及殘留著的胭脂味道,再看這個房間的景象,就知道王芸昨晚定是接了個活,還是個大金主。
李嬸邊收拾邊問道:“是個什麽大主顧,開了這麽多壇好酒。”
王芸已經換了件幹淨衣裳,正倚在窗邊,脖頸上昨晚曖昧的印記還很是清晰,手捧著書,看的入迷。
那是她前日才買來的詞集,收錄了民間早已作者不詳的好詞。
王芸喜歡讀詩詞,喜歡從詞句間看出不少尋常人的哀愁歡愉。
“京都的一位富甲,名字我忘了,似乎是花娘的老朋友。喜歡與人討論詩詞,但其實不過一般水準。”
“這你都能忘,怎麽不努力一把,讓那富商把你贖了去。”
王芸抬眼看了一下房間四下的情況,脫口而出:“這裏隻不過是他的風花雪月的場所之一而已。”
雖說王芸正在看書,但被想要嘮嗑的李嬸問出了神,想起前幾日在戲台子的廂房裏,聽到隔壁說起揚州的災荒,王芸又忍不住擔心起來。
揚州饑荒嚴重,官府雖下了限行令,並且連著放了兩次災糧,似乎還不足以緩解揚州的情況。
而王芸也因為限行令的緣故,和揚州城中的家人失去了聯絡,所以如今父親和弟弟的情況,王芸毫不知情,很是著急牽掛。
“你曉得月兒和那商客家小公子的事沒有。”
李嬸繼續嘮道:“就之前和月兒兩情相悅,和家人說要替月兒贖身但被家人反對的那個小公子。他們私奔了。”
王芸雖說沒在專心看書,但也對李嬸的八卦毫無興趣,於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哦,是嗎。”
“是呀,小公子偷了他家的珠寶當了,拿了一筆錢幫月兒贖了身,兩人便私奔了。”
“是嗎。”
“可不是嘛。後來小公子家人來玉香樓找花娘,想要理論,被花娘哄走了。”
“花娘雖說表麵上高冷,口舌又比較犀利,但一直都是軟腸子。”
“那是那是。”李嬸又忽然想到什麽,頓了一下,繼續說,“還有畫眉那姑娘真真的有福,林沐白那小子是真的對她疼愛有加。”
說到畫眉和林沐白,王芸才專心聽了一下,點頭讚同:“那是不錯。”
“林沐白才剛把畫眉給接去,這下又要陪當今皇帝的愛孫一齊去揚州賑災去了,得要些時日才回來呢。”
王芸被“揚州”忽的一驚,徹底回過了神,趕忙追問:“你是說林沐白要去揚州?!”
“是呀。陪著一位大人一起去賑災呀。”
“我也要一同前去揚州。”王芸立刻慌張地坐起身。
“來不及了呀姑娘,他們一隊人馬,今個兒一大早拉著糧食,據說還有幾車藥材皂出發了。現在都不知道走到哪兒了。”
王芸心底一慌。
怎麽辦?難道就這樣錯過了回揚州的機會了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