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忽失於我世界,母親常在床蓐,我侍湯藥,未曾廢離。
至今天,我與祖母、父母業已年餘不曾相見,也不知道他們如今如何……”
自從壽王走後,自己開始一個人行走江湖,卻突然感覺到,自己已經愈發的想念親人,這種孤苦的感覺讓林沐白心裏悲傷逆流成河。
林沐小小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咬字極為清楚,讓周圍的兩個丫鬟和王芸紛紛動容,如煙不知怎麽的,看到林沐白這個樣子,隻覺得心裏一疼。
回想之間,一篇關於兄弟情、父母情的詞便寫好了。
帷幕後麵,如煙姑娘一字一句的念著,她的桌子前麵,放置著十幾張宣紙,她一張一張的細細讀著。
“光武二十九年,作此篇,兼懷祖母、父母、長兄。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如煙口中重複著這一句。
好久,才道:“此作乃上佳。”
林沐白淡淡一笑,放下手中毛筆,道:“何以見得?”
如煙開始慢慢說到:“此詞是林公子望月懷人之作,表達了對父母、長兄的無限懷念。
林公子作詞,描繪手法如同畫畫一般,勾勒出一種皓月當空、親人千裏、孤高曠遠的境界氛圍。
從文字中,能感受到那皓月當空的景象,而且公子反襯自己遺世獨立的意緒和往昔的大醉。
作此篇,兼懷兄弟朋友。
光武二十九年,正是公子仕途坦蕩、平步青雲之年。
我記得,年初的時候,公子在京師主持京察年,太武殿外哭諫皇帝的一百多名官員,統統被林公子下令逮捕。
充軍的充軍,流放的流放,入獄的入獄;林公子也算是心狠手辣之輩了。
但我又聽說,林公子以崇高儒學、講究實務為主。
但你也“齠齔好道”,偶爾,又曾表示過“歸依佛僧”,是經常處在儒釋道的糾葛當中的。
每當挫折失意之際,則老莊思想上升,借以幫助自己解釋窮通進退的困惑。
五月份的時候,林公子以督察江北新政為名,以雷霆手段逮捕了轉運使陳啟升和兩大鹽商,為柳慶元正名。
小女子可不可以認為,林公子到江淮來,是為了權且避開京師三派政爭的漩渦?
林公子任新政總署大臣,雖說出於自願,實質上仍是處於外放冷遇的地位。
皇帝對於新政是不是還是有一絲絲忌憚?
若是有一天出了事,皇帝可以把新政總署的官員推出來平天下之怒,是不是?”
林沐白接不上話,這女子太可怕了,說的這些話,讓林沐白幾次差點動搖。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