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紀前往旱地的那天,陳子歌有去送行,雖然她知道陳紀不想見到她,但該有的過場還是要走。
她叫蘇桃備上了一杯薄酒,舉杯遞給了有些憔悴的陳紀。
陳紀冷笑了一聲,接過陳子歌遞來的酒便一飲而盡,“皇妹為皇兄做的,皇兄一定銘記在心,皇兄還是那句話。”他走近了陳子歌一些,“皇妹一定會後悔的。”
這話如鍾雷一般擊在了陳子歌的心裏,這一次陳子歌沒有反駁陳紀的話,隻是雙手作揖,“子歌定謹記皇兄的教導,望皇兄此行順利。”
陳紀仰頭大笑,帶著幾分頹廢,“皇妹以為皇兄會順利?”
他以為隻要證明了那封信不是自己所寫便能安全,起碼不至於發配到極旱之地,他早知道太後不會那麽容易放過他,也一直都提防著,但還是讓太後得逞。
廷尉丞遞交給了太後一份新名單,名單上的人全部都死咬著販賣鹽鐵一事就是他吩咐的,他百口莫辯,在太後起了狠心之下,他的辯解更是顯得無比蒼白,最後在權衡之下,他保持了沉默。
陳子歌輕微抿唇,看著陳紀,“皇兄一定會順利,否則也枉顧了沈郎鋌而走險,甚至不惜搭上沈老也要給皇兄送去消息。”
那意味深長的笑容讓陳紀一時摸不準陳子歌的心,若說陳子歌狠,從栽贓陷害一事便能看出來,若說陳子歌無情,那這番話又是何意?
陳子歌並未等陳紀回答,直接轉身離去。
蘇桃將陳子歌吩咐的送行之物交給了陳紀,陳紀粗略地瞥了一眼那包袱裏裝的東西,眼裏閃過一抹沉思。
陳子歌所備之物全是陳紀需要之物,因為有重兵把守,陳子歌並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隻是盡了一份自己的心意。
陳子歌和陳紀幼年時感情也極好,華陽宮也是陳子歌最喜歡去的地方之一。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不能再像從前,考慮的事情也不得不多了起來。
可以說自從陳敦出生,沈淑妃和太後的爭奪便從暗地裏擺到了明麵上,文帝立陳敦為太子雖然是迫於無奈,但卻也不曾有改變之心。
在陳子歌看來,陳敦雖然還年幼,但正是因為還年幼,可以從小教導陳敦治國之道,隻要經過悉心的教導和指引將來陳敦一定能成為一代明君。最為關鍵的是陳敦為帝也是大勢所趨,並且名正言順。
陳紀看著陳子歌的背影心裏十分的複雜,在官兵的催促下,收回了視線,踏上了那條不是死路卻必定是死路的路。
陳子歌的話其實給了陳紀提醒,沈禮一定會所行動,隻是沈禮需要顧忌的一向比較多,她也不是很有把握。
陳子歌並未回宮,而是繞了幾圈到了和善堂。
陳厚知道後立馬出來迎接,將陳子歌帶到了書房。
陳子歌坐在了椅子上,表情有些凝重,“最近士族動向如何?”
“回稟公主,士族已經有蠢蠢欲動之向,恐是在等待一個機會。”陳厚小心地應道。
等待機會?
恐是在瞻望沈家吧!一旦沈家易主,那那些士族一定按捺不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