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寫情書

“老爺子，你今天的報紙到了！”門口的護士探出一個頭，飛進來一把報紙。 “好嘞！” 老爺子穩穩接住，放了一首越劇，悠哉地抖開了他的每日頭條。 …… 蘇慕一趕到教室，藺衫衫就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你知道我剛才幫你簽到有多危險嗎？差點就被教導主任給發現了！” 蘇慕一摸頭上被敲出來的包：“這不是特殊時期，特殊情況嘛！謝謝啦！” 藺衫衫湊過來，小聲開口：“昨天一下午，你都打探出什麽來了？” 說到這個，蘇慕的神色就耷拉了下來。 “什麽都沒打聽出來……” “不會吧？他真什麽都不記得了？失憶得這麽徹底啊？” 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蘇慕悲痛地點點頭。 一整天的課下來，蘇慕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正在考慮，如果要接他出院，怎麽要把他安放在哪裏呢？ 最後一節是教導主任的課，兩人悄悄地隔著一張桌子遞小紙條，你來我往。 “我建議啊，你可以從何安慕這個名字下手。” 藺衫衫唰唰兩筆，悄悄遞給蘇慕。 “他不是唯一記得的名字就是何安慕嗎？或許這就是他的家屬呢？” 蘇慕一聽，覺得甚有道理。 “沒錯，說不定找到了何安慕，辛巴就能被認領回去了。” “辛巴？” 藺衫衫好半天才適應了這個名字。 “你還真把他的名字取成這樣啊？” “我覺得挺好聽啊，而且他自己也很喜歡。” 藺衫衫一陣惡寒，仿佛是下定決心要挖苦一下蘇慕一樣，在紙上圈圈畫畫不知道畫了什麽東西。 結果，紙條還沒來得及傳給蘇慕，藺衫衫一個手抖，就飄到了課桌外麵的地板上…… 這下，藺衫衫的臉上風雲巨變。 “胖子，胖子，”她微微往後傾了一下身體，從牙齒縫裏飄出一行字，“胖子，快湊過來！” 後排的地理課代表推了推眼鏡，抖著臉上的肉，誠惶誠恐地湊過來。 “幫我把地上的小紙條撿起來！在那，對，就在你腳邊，撿起來悄悄塞給我！” 課代表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小紙條在哪裏，剛要彎腰撿起來，椅子隨著他一動，“吱”地一聲，椅腳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一時間，整個教室都安靜了！ 教導主任停下講課，犀利的眼神從鏡片後麵透過來，一揚聲調：“牛正真，你在幹嘛？” 藺衫衫捂住臉，歎了口氣，生無可戀地望著天花板。 “老師，我，我……”牛正真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又不敢把前麵的一姐藺衫衫給供出來，隻好在原地各種扭捏，“我就是……就是……” “就是怎麽？” 教導主任走下了講桌，繞到他身邊，眼神毒辣地撿起了地上的一張小碎紙條。 紙條攤開，上麵是眼花繚亂的塗鴉。 教導主任哼了一聲：“上課傳紙條，你還想不想好好學習了？上麵寫的什麽？你想傳給誰？” 整個教室立刻發出了八卦的“噓”聲。 大家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 有好事者嗷了一嗓子：“老師，還能傳給誰啊？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是給蘇慕同學寫情書啊！” 牛正真看了眼蘇慕的背影，臉色有點微微紅了。 課代表暗戀蘇慕已經不是一年兩年，這事兒全班都心知肚明。 隻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揶揄，蘇慕羞得低著頭不敢抬起來，手狠狠捅了一下旁邊笑得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藺衫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