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一張刀削斧鑿,近乎妖孽的俊美臉孔映入眼簾,琥珀色眸子正一瞬不瞬,膠凝在她臉上。
佟薑戈不由看得呆了,上一世,她也如現在這般臥於他臂彎,那時候,她正值彌留之際,也沒細瞧他長相。
原來少府君長這個樣子的啊。
竟比女人生得還漂亮。
呃,不妥,少府君可是貨真價實的男人,怎能用漂亮二字,不妥,不妥。
該死,媒婆的職業病又犯了。
佟薑戈迫切想將思緒拉回現實,狠狠掐了自己‘胳臂’一把,攬著她腰的手一縮,佟薑戈啊的一聲,很沒形象從他臂彎跌了下去,連帶‘吱’的一聲,佟薑戈手裏攥著半截被她扯落的緋色袍袖。
紅得妖嬈,紅得炫目。
“大膽佟氏,竟敢褻瀆少府君玉體!”冷尋一聲沉喝。
“對,對不起。”
佟薑戈一臉無措,忙將半截袍袖給他光裸的胳膊上套,手剛鬆開,半截殘袖掉了下去,徒留白花花的一截手臂,其上有兩道明顯的青紫掐痕。
怪道才剛她下死手的掐,一點都沒覺得疼,敢情她掐的是——少府君!
完了,完了,她果真如冷尋說的,褻瀆了少府君玉體。
佟薑戈雙膝一軟,跪下請罪:“少府君息怒,民女知罪。”
現在知錯,早先幹嘛去了?
冷尋啻鼻。
眼前人影晃動,不多時,佟薑戈被冷尋捉小雞似的拎到少府君麵前,此刻的少府君已經換了一身玄色常服。
佟薑戈伏地叩首:“民女佟薑戈,拜見少府君!”
少府君不吱聲,佟薑戈也一直不敢抬頭,就那麽跪著,直到那清雅聲音輕飄飄溢出薄唇:“佟氏,你膽子不小。”
上一世,就是這個女人,死到臨頭還要拉個墊背的,莫名其妙咬了他手臂一口,她牙上的毒液,加速了他死亡進程。
這一世,見了麵非但掐他,還把他衣裳給撕爛了,實在可惡。
佟薑戈身子一抖:“民女惶恐。”
少府君對外吩咐:“端進來。”
會是……
匕首?
鶴頂紅?
白綾三尺?
她不過擰他一把,他就要她小命?
少府君,您未免也太狠了點兒,民女知錯了還不行?
罷罷罷,在外麵的人進來前,佟薑戈將心一橫,爬起來,衝到少府君麵前,擺出一副媒婆斷臂的英勇氣魄。
“少府君掐也好,擰也罷,隻要少府君高興,民女就是折了這條胳臂也無所謂。”剛才起的猛了,不小心右腳著力,佟薑戈這會兒腳疼的厲害。
“砍了也無所謂?”聞人臻淡淡掃她一眼。
佟薑戈疼的狠了,隻一個勁兒點頭,砍吧,砍吧,最好連她右腳一起砍了,疼死她了,長痛不如短痛。
身子驀地懸空,二人已然交換了位置,她此刻坐的是少府君的座椅。
怎麽能讓少府君站著呢?
這可是大不敬。
“別動。”少府君的手擒握住她高高腫起的右腳踝。
佟薑戈隻當少府君果真要砍了她的腳,脫口喊:“不要啊!”
喀喀的兩聲,鑽心的疼侵襲了她,佟薑戈發出一聲淒厲慘叫,暈了過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