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打消太君的疑心,她和楊霽的親事,還得維持。
“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
目送大吉大利攙扶阿婆離去。
佟薑戈把燈熄了。
一襲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阿婆從他身邊經過,都不曾發現他的存在,聞人臻躍窗進來,他說:“抱歉。”
董家的對她下黑手,這在他意料之外。
他摸了火折子欲將燈點上,佟薑戈急道:“別,別點燈。”
他直接甩出一句:“我怕黑。”
佟薑戈氣苦,既然怕黑,大晚上還翻牆越戶?
燈亮了。
佟薑戈情急轉過身去,不能給他看見臉上的傷。
“轉過來。”
“有什麽話,就快說,我要休息了。”
他總歸要看看她的傷才放心,她竟躲著不給看,他就非看不可。
佟薑戈被他握了肩頭,扳轉過來,她情急以手捂臉,卻被他擒了手腕,移開,見他盯著她臉上的傷,佟薑戈眸光閃爍,扯出一抹笑:“這是櫸樹汁弄的,不是真傷。”
窗外斑駁的樹影在他臉上投下深深淺淺幾綹暗影,佟薑戈看不清他眼底蘊藏的情緒。
“還疼嗎?”手指貼著她臉上皮膚,順著她眼尾的傷痕一路滑下唇角。
什麽也瞞不過他。
佟薑戈搖搖頭。
他拿了隻小瓷瓶,蘸了藥水,細細塗抹,溫聲道:“小心護理,不會留疤。”
“嗯。”佟薑戈這會兒心中忐忑的很,甚至都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熟料,他一句未提。
許久,緩聲道:“不是要給我說親?我連對方是美是醜,是圓是扁,尚不知道,身為一個媒婆,這許久沒有一絲兒喜訊傳來,你這媒婆當得恁不稱職。”
咦?
他同意她幫他說親了?
打鐵就得趁熱。
佟薑戈喜上眉梢,握了他手,一再保證:“不會很久,我明兒就去征集佳麗們的畫像呈給少府君。”
“嗯?”他對這個稱呼很不滿意。
“不會很久是多久?”
佟薑戈伸了一根手指說:“一個月。”
聞人臻心中不悅。
佟薑戈說:“那就半個月。”
聞人臻冷哼一聲,說了兩字:“三天。”
“三天怎麽夠?”
“那就免談。”
“好,三天,就三天。”佟薑戈一錘定音。
長臂環上她細腰,狹長眼尾裏透著笑意,直視她的目光帶著三分算計,他俯身過來,側臉就貼在她臉側,聲音模糊不清:“會不會太勉強?”
“不,不會,三天盡夠。”
佟薑戈腦中警鈴敲響,明知這樣的親近,不合規矩,可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竟是一點都不排斥。
“很晚了,睡吧。”
終於要走了。
趕緊走,趕緊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的臉還要不要了。
“恭送少……”佟薑戈剛一墩身,身子驀然騰空,佟薑戈下意識雙手環住他後頸,被他打橫抱起走向炕席。
佟薑戈傻呆呆被他安放在炕席,看著那張俊臉排山倒海壓下來,環著他後頸的雙手都為之顫抖了。
他終於笑了:“我可否以為你這是在向我發出邀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