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沒見著大利,探頭給車廂裏瞅。
佟薑戈沒好氣道:“別瞅了,她不在車裏。”
大吉還待問大利去哪兒?一頂軟轎施施然停在她麵前。
佟薑戈挑了轎簾,柴日進抱大利下轎。
“人已經送到,你可以走了。”佟薑戈扶了大利立在階下,直接攆人。
柴日進臉皮也是夠厚,就是賴著不走:“我也有日子沒見著阿婆了,既然來了,理應前往拜見。”
“阿婆已經歇了。”大利名節算是毀在這人手裏了,大吉臉色很不好。
“呐,你也聽見了,現在真的很不方便。”
“那,要不,我明兒再來向阿婆請安。”反正他人在汴京,她總不能時刻守著阿婆不讓他見吧。
“等一下。”柴日進徑自給裏走,佟薑戈抬臂攔住他。
柴日進言笑晏晏:“阿薑不生我氣了?”
佟薑戈白他一眼,看向牛車邊傻乎乎,完全沒有方向感的柳鎮,道:“出了巷子,往南兩百米,右手邊有個四方客棧,柳三郎頭回出門,有勞你多看顧些。”
“我們好歹是同鄉,你不說,我自會照應他。”柴日進眼睛瞄向埋臉大吉懷中的大利,笑道:“利利,我明兒再來看你,要乖哦。”
柴日進招呼柳鎮跟上他,柳鎮拱手拜謝佟薑戈,提步跟了上去,幸虧有柴大官人同行,否則,黑燈瞎火,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安頓好大利,大吉挑燈,送佟薑戈出門,佟薑戈想起,自她回來,還沒見著陶大花,就問大吉:“花姐去了哪裏?”
大吉支支吾吾,還是跟她如實交代。
聽說陶大花和馮興兒起了衝突,佟薑戈直覺腦仁疼。
大吉道:“花姐沒事,傷的是……馮興兒。”花姐拿水瓢把馮興兒頭給打破了,流了好多血。
“他們人呢?”
“哦,花姐送馮興兒去‘仁濟堂’。”
“他們去了多久?”
“約莫有一個時辰了。”
“老板,你去哪兒?”
佟薑戈腳步未停,說了仨字:“仁濟堂。”
“老板長途爬涉,還是明兒再……”
“馮興兒傷的是頭,萬一,他傷重不治,死了呢?”馮興兒在‘今明後’受傷,她有不可推卸之責任。
適值陶大花這時候回來,抬手正欲敲門,佟薑戈剛好拉開門,迎上佟薑戈慍怒目光,陶大花低垂了頭。
佟薑戈什麽也沒說,擰身,走了。
陶大花知她在氣頭上,抬眸,眼睛通紅通紅的。
大吉挑燈瞧得分明,花姐顯見剛剛有哭過。
“花姐,他沒事吧?老板聽說後擔心死了,正準備去‘仁濟堂’找你們呢。”
陶大花搖搖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萬一鬧出人命,不就害了老板。
“老板每天都要洗沐,方能入睡,花姐幫我把水抬進去吧。”大吉拉了陶大花去了後廚。
不多會兒,倆人抬了洗沐水進來。
佟薑戈坐在桌前,始終一言不發,直到大吉提醒她,洗沐水已備好,佟薑戈這才怏怏起身去了屏風後。
臨出門,大吉還是壯了膽子上前,低聲說:“老板放心,馮興兒人沒事。”
佟薑戈閉著眼睛,仰躺在浴盆,溫聲道:“花姐今兒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馮興兒被你打傷,想必花姐心中的怨氣也該散了,花姐可否看在我的情麵,與馮興兒和睦相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