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薑戈手中茶杯已經脫手,嚇得鄭齡之忘了逃,荀坤已經成功接住了茶杯,下一秒,將杯子丟在桌上,蹦蹦跳跳,直呼:“燙燙燙燙死我了!”
鄭齡之捂嘴笑:“隻當你是個銅皮鐵骨來的,原來你還知道燙呀!”鄭齡之拉了荀坤去銅盆的冷水淨手,問:“有沒好點兒?”
荀坤甩了甩手上水漬:“我逗你的,你也信?”
鄭齡之情知上當,直罵:“你倆個壞家夥,就知道欺負我這老實人。”
荀坤笑道:“不欺負你欺負誰,阿薑屬狐狸的,鬼精鬼精,咱倆聯手也弄不住她一個。”
佟薑戈笑得狡黠,偏頭瞧了瞧琴台的古箏一眼,一邊斟茶,一邊道:“老實人,來一曲如何?”
荀坤附和:“就是,我多半年沒聽過曲了呢。”
鄭齡之盛情難卻,過去琴台,席地坐了,調了調音,不是很滿意,還是硬著頭皮上了手。
佟薑戈長居汴京,經常與鄭齡之會麵,聽了不少,總覺得今兒的曲子哪裏不對,荀坤行伍出身,對於這些文藝範的小瑕疵是聽不出門道來的,一臉如癡如醉。
“哎呀,都怨我,出門忘了帶劍。”
佟薑戈瞅了置物架一眼,笑道:“這有何難?”
“咦,人家舞劍,你讓我拎個雞毛撣子像什麽話!”荀坤一臉嫌棄。
“反正這裏又沒外人。”愛用不用。
還別說,原先那邊牆上,還真懸有一把桃木劍,做裝飾辟邪之用,後來,徽宗常來此處,因而,那把被章狄視為‘凶器’的桃木劍就被顧崇園收起來了。
適值宮廷琴師薛寄北在對麵酒樓買醉,聽到那不堪其擾的箏音,一股無名之火頓起,遂循聲找了過來。
“公子你不能上去,公子!”招財攔不住。
薛寄北一腳踢開包廂門,箏音戛然而止。
包廂裏麵是三位女子。
一個持扇,坐在窗邊烹茶。
一個拿了雞毛撣子,發神經。
還有一個就是坐在琴台撫箏,荼毒他耳膜的那位‘伶人’。
“這位公子強闖進來,我攔不住。”招財嚇壞了。
佟薑戈揚手,眼皮亦未抬一下,隻道:“公子想是走錯地方了吧。”我們這是私人聚會,外人不得打擾。
才剛忘了知會招財他們掛出牌子:今兒不對外營業。
薛寄北是來找拿撫箏之人晦氣的,沒有理會佟薑戈,徑自跨了進來。
荀坤僵了一僵,手中雞毛撣子唰的揮過來,雞毛撣子直指薛寄北鼻子,粗嘎了嗓子喝道:“你誰啊?”
“姑娘家說話就該有姑娘家的樣子,粗聲粗氣,那是爺們兒。”
他大伯的,敢罵她是男人!
荀坤頂煩人家說她不溫柔,不夠女人,荀坤正待發作,薛寄北又道:“當然,姑娘也不是毫無可取之處,雞毛撣子舞得不錯。”
“你……到底什麽人啊?”這人有病吧,一會兒貶低她,一會兒又誇讚她。
薛寄北抬手將雞毛撣子撥開,很不客氣說了兩字:“男人。”
嘁!
佟薑戈持了蒲扇起身過來了,示意荀坤稍安勿躁,“且看看,他想做什麽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