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淺眠的佟阿婆被驚動,拄了拐杖來了。
“何人在此喧嘩?”
呂良正拱手:“下官接到報案,滋擾阿婆休息,還請恕罪。”
“哼,你不在衙門,三更半夜跑我家作甚?”
“正月!”佟阿婆發現了佟薑戈臂彎裏已然死去的大吉,捂著胸口嚎啕大哭:“是誰?誰幹的?”
“阿婆,正月被人害死了。”佟薑戈悲痛難抑。
“到底是誰,誰害了我的正月!”
馮興兒道:“不是我說阿婆,阿婆就不該讓正月揣那多銀錢出門,買個繡線而已,何至用的了那許多,可見阿婆還是放心正月,勝過放心我。”
佟阿婆愕然看向馮興兒。
“我知道阿婆想給我和大花的兒子見麵禮,可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馮興兒暗暗向阿婆使眼色,千萬不能讓衙門知道大吉去過安王府。
“我還不是怕我撐不到那時候。”佟阿婆總算明白了馮興兒意思,順著他的話頭說下去。
呂良正勘查無果,擺手,道:“將一幹人等帶回衙門。”
佟薑戈和馮興兒以及佟阿婆三人被呂良正帶回縣衙,一道被抬回去的,還有大吉的屍體。
是夜,縣衙大堂。
呂良正連夜升堂。
驚堂木敲下,佟薑戈等三人被提上堂。
無論呂良正問什麽,佟薑戈始終拒絕回答呂良正的問題。
呂良正皺了眉頭,再問:“佟薑戈,本官問你,午時一刻,你可有派邢正月去過安王府?”
佟薑戈似是呆了一般,盯著地麵,除了落淚還是落淚,就是不說話。
“沒有,沒有,咱們跟安王府素無瓜葛,安王府哪裏是咱們能去的。”馮興兒搶著作答。
呂良正猛拍驚堂木:“本官沒問話你,請不要插嘴。”
不說就不說,凶什麽凶。
馮興兒捂嘴,縮了回去。
呂良正再問:“有人看見,邢正月未時一刻的確是進了安王府,你又怎麽解釋?”
“大人啊,誤會,誤會,我家那倆丫頭是雙生花,長得又那般相像,正月晌午一直在家,也就後半晌的時候,我見她閑著,就遣她出門跑腿給我買些繡線回來,也賴我,給了她太多銀兩,讓她剩下錢買些零嘴吃,俗話說財不露白,想是她揣了錢給人盯上,才會招來殺身之禍,都是我的錯啊,老天要收就收了我,反正我也活夠了,可正月還那麽年輕,卻被那畜生謀了財還害了命去,求大人,一定要為正月做主,緝拿元凶歸案!”
呂良正問:“佟高氏,恕本官多嘴,你買繡線作甚?”
“是這樣的,興兒和大花呢再有兩日就成親了,而我,年事已高,沒多少日子好活,恐見不到興兒的孩子出世,我又挺喜歡大花那孩子,她在今明後那陣子,一直挺孝順我的,我就想著繡雙虎頭鞋給興兒和大花的孩子,做個念想,事情起因就是這樣。”
很顯然,佟阿婆沒說實話。
輪到馮興兒,就聽他道:“大吉,哦不,正月呢比較貪嘴,又比較實誠,阿婆給她多少錢,她就帶多少錢在身上,這不,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此案疑點重重,隔日再審,退堂。”呂良正拂袖暴走。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