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怎麽不知道。”佟薑戈還是頭回聽說這事。
“那會兒,我也才到凳子腿高。”葛大娘笑。
“回頭我可得問問阿婆,這麽重要的事,她居然都不告訴我知道。”
“就是,這是好事呢,問問無妨的。”
佟薑戈和葛大娘人手一隻鞋麵,低頭忙碌起來。
其間,佟薑戈就問葛大娘:“韓臨和韓大娘關係不好麽?”
葛大娘持了針在頭發裏篦了篦,說:“敢情你不知道這事呀?”
“韓臨在衙門裏鮮少提及他家裏。”
“哦,那也難怪了,他那人嘴緊的很。”
葛大娘瞥了眼西牆角下的夥房裏正忙碌的韓大娘,頭湊過來說:“都道她改嫁韓臨他爹享福了,實則不然,她進門不出三個月,韓臨他爹就患了馬上風。這不,癱在炕上,吃喝拉撒都要她伺候,成日累死累活不得閑,我們同齡,你沒見她都添白頭發了。”
“韓老爹果真癱了?”
“是呢,癱了好幾年了,說來韓臨他爹也有些過分,可能早就提防著她,怕她對韓臨不好,老頭子心眼挺多,早先把自己那些儲備都給了韓臨,他兩口子如今也是仰仗韓臨鼻息過活。就她今兒身上這件衣裳,還是出嫁時,韓老頭給置辦的,這都好幾年了,還穿著,可見日子拮據到什麽份上。”
“這也確實了。”
葛大娘又道:“你想啊,韓臨他娘還沒死,韓臨他爹就和她好上了,韓臨他娘才剛閉眼,還沒出頭七,韓臨他爹就急火火接了她進門,韓臨打那天始,家都不回的。”
“不回家那他住哪兒?”這事,佟薑戈還真不知道。
葛大娘說:“住,住外頭唄。”
“哦。”
韓臨貌似常往城西這處來的,佟薑戈有幾回在北劉胡同碰上他,可是韓臨說是業務需要,沒多說就急匆匆走了。
“其實吧,論口才,我比她有口才,早知道開設媒婆班的人就是你,我也去聽聽,也混個媒婆當當,能掙幾個是幾個,也能多幾個微薄收入貼補家用是吧。”葛大娘是真心後悔了,她認識賽半仙的女徒弟阿薑,卻不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佟薑戈,佟掌媒。
佟薑戈舒眉一笑:“嗬嗬,大娘一天忙到晚,還有那閑情逸致幫人說媒?”
“她能,為啥我就不能?”韓大娘現在是韓媒婆,葛大娘心裏多少是不服氣的。
“還別說,我能的,你還就不能。”韓大娘端了茶過來。
葛大娘直翻白眼:“吹得天花亂墜,就你能。”
“對,我就是能,我能把韓臨他爹拐到手,你就不能?”韓大娘斟茶敬佟薑戈,也不忘給葛大娘一杯。
佟薑戈起身謙讓了一回,三人落座,韓大娘開啟了話匣子:“實不相瞞,給折媒監背後頻頻出餿主意的,就是韓臨。”
佟薑戈說:“這事我知道。”
韓大娘鄭重看向她,又道:“那麽,私媒向官媒每月納三成稅率這事,佟掌媒也知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