輦車就停在門口,徽宗與聞人臻各擒了佟薑戈一條手臂,各不相讓,佟薑戈強自歡笑,轉過臉,看向聞人臻,勸道:“你還看不明白麽,你我有緣無份,命裏合該如此,你又何苦強求?”
“我從不信命。”
“我信。”佟薑戈深深望進他眼睛裏,琥珀色瞳仁,那是她深深迷戀的色彩。
徽宗臉上風雲色變,“聞人臻,別逼朕殺你。”
佟薑戈一根根去掰他手指,聞人臻握得很緊,他的眼神柔和且無力,說出的話卻是擲地有聲:“除非我死,這一世,無論如何我也不會鬆開你的手。”
佟薑戈淚水簌簌滾落麵頰,突然就豁出去了,猛地抽出徽宗擒握的手臂,轉而撲進聞人臻懷中,苦聲道:“好,我陪你。”
他們的孩兒有太君照看,她也死的其所,隻是可憐了阿婆,白發人送黑發人。
徽宗目睹他二人在他麵前卿卿我我,生死相依,氣得喘氣不勻。
章狄早都看傻眼了。
誰說少府君不懂愛,這都深情的沒邊了。
徽宗似是忍到極點,喝道:“禦林衛,將他們給朕拿……”
“你是如願了,可誰來給我養老送終,你昔日說過那些如何如何孝順我老婆子的話,你都忘了不曾?”阿婆的聲音自旁側冷冷傳來。
佟薑戈驚愣回眸,和和扶了阿婆,美美撐了油紙傘,三人就站在他們斜後方。
油紙傘擋了阿婆麵容,隻瞧得見微微顫動的下巴,那是阿婆發怒的征兆。
“阿婆。”
“你別叫我,在你做出與他誓死相隨的那刻,我已不再是你阿婆,我就當從沒養育過你。”阿婆聲音驟揚,竟是咳了起來。
佟薑戈忙待拉了聞人臻過來,二人雙雙給阿婆跪下,“六年前,是阿婆強行拆散我們,六年後,阿婆難道還要重蹈當年覆轍?阿婆,你既然讓我當家作主,為何我就不能給自己做回主,太君不看好我,阿婆連聲反對,可是你們總要告訴我反對的原因吧。”
“我說過,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趁早死了那份心。”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無父無母,我自己便是媒婆,我有權做自己的主,阿婆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舍下至秦。”
“好,好得很,佟薑戈,你不愧是虞子謙的好女兒。”阿婆手中拐杖重重點地,一陣氣息不穩,身子搖搖欲倒。
“阿婆!”好在和和及時接住阿婆,才不致摔倒。
佟薑戈初次聽到虞子謙的名字,亦是一驚,“我爹是虞子謙!”她從不知道自己爹是誰,今天初次聽到阿婆提起她爹,佟薑戈突然就笑了。
“前官媒最高長官虞子謙是我爹,哈哈哈!”為什麽,她到今天才知道。
徽宗驚詫,回看聞人臻一眼。
聞人臻愕然後退兩步。
章狄圓睜了眼,“想不到佟掌媒的父親竟是大名鼎鼎的虞媒正!”
“沒錯,你生父便是虞子謙,雪兒當初,吃了秤砣鐵了心,無怨無悔選擇跟他,到死,連個紅典都進不了呢,你可知為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