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說:“老板昨兒夜裏畫的,今兒我拿去找人裱了,才拿回來。”
柴日進朝著馬車離開的方向,遙拱手,隻有阿薑明白,他柴日進唯一喜好就是字畫。
阿薑師承龍眠居士,將居士的畫風模仿的惟妙惟肖,當然,這幅畫又自成一家,柴日進自是懂得鑒賞,歡喜的很。
佟薑戈探身車外,揮手作別眾人。
柳大娘子跟著車子跑,帕子就沒離手,一直擦眼淚。
“嫂子回吧,我們有緣自會再見。”佟薑戈強自忍淚,作別柳大娘子。
這廂,柳央初次出遠門,探頭窗外,嚶嚶嚶,啼哭不休。
霍植祿心疼壞了,直賠軟話:“娘子莫哭,回頭,等咱們安定下來,我帶你回來再瞧大哥大嫂就是,反正太裕距離汴京也不是很遠,日後見麵機會多著呢。”
柳央還是掉眼淚。
霍植祿實在沒法,隻得抱了她哄,還把才剛柳大娘子塞給他的銀錢袋子一股腦都給了柳央:“娘子拿著,打今兒起,咱家寶庫鑰匙都歸娘子分配。”
柳央破涕為笑,就問他:“你老實說,你有多少家底?”
霍植祿眼睛盯著車頂,想了想說:“反正餓不著你。”
柳央不依不饒:“你不信我?”
“沒,我說,我說,我統共還有不到十兩!”
柳央哧的就笑了:“就十兩你也敢說大話,才剛大哥給你,你就拿著,擰巴個什麽勁兒。”
霍植祿說:“我這不是不好意思麽,聘禮總共也沒給多少,我再伸手跟大舅子拿錢,佟掌媒知道我這麽沒出息,還不罵死我。”
“對了,你和佟掌媒是怎麽認識的?”
“這個麽……你也知道,佟掌媒大小也是汴京名人,試問,誰不認識她呢是吧。”
“也是。”
霍植祿暗暗吸氣,他能忍受斷指之痛,卻不忍心欺騙他娘子,唉,以後對娘子好一些,盡力補償她,他是真不想欺騙他娘子,可是事關佟掌媒的私隱,他也是有苦衷的啊。
“嫂子回吧,當心摔著了。”佟薑戈的聲音自後方傳來。
霍植祿探頭出去,我滴媽呀,大嫂這是要做什麽?
柳大娘子還在追著車子跑,帕子都給眼淚打濕了,抻著脖子揮手,張望。
“大嫂!”柳央探頭窗外,鼻子一酸,眼淚又下來了。
霍植祿忙待將窗簾落下。
還是柳大郎和柴日進硬把人給勸了回去。
見柴日進望過來,柳大郎笑道:“婦道人家就這沒出息樣兒。”
柴日進說:“嫂夫人性情中人,可以理解。”他家那位還不是一樣,纏了他一宿,說啥都要跟阿薑回京。
對了,大利今兒居然沒來送行?
這很不正常。
柴日進臉色驟變,拱手:“柴某家中有事,先行一步。”
“大官人請便。”
柴日進回甘井客棧,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大利,季先生氣喘籲籲來了拾貝,說:“夫人留書給大爺說是隨佟掌媒回汴京祭拜她姐姐大吉。”
大利跟阿薑回京?
才剛沒見著車裏有人呀。
柴日進轉身下樓,大柱來了,也給了他一封信:“二爺說他走了,讓大爺不必找他。”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