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和阿苦晚上就宿在‘縷月雲開’,所幸,佟薑戈屋裏的火炕足夠大,娘仨一炕睡,尚有空餘。
“聽說太君也盤了炕?”這事兒還是美美跟佟薑戈透露的。
金戈看阿苦,心道,看吧,娘連火炕都知道了,都賴你嘴快。
阿苦點頭,大概比了比,說:“新房的火炕比娘的炕小了一丟丟。”阿苦比了約莫一塊磚的長度。
金戈悶悶不樂:“祖母說,不讓我們跟爹和娘一炕睡,不是人多熱鬧嘛,幹嘛要把咱們一家人分開?”金戈很不理解。
阿苦鄭重道:“宋嬤嬤說了,後兒個是爹和娘的洞房花燭夜,咱們不能添亂。”
“嬤嬤還說,明天晚上我得幫爹娘壓炕頭。”太君是這麽跟金戈說的。
阿苦不知道這事,就問:“怎麽壓?”
金戈詫異的很:“嬤嬤沒跟你說嗎?”
“沒有呀,祖母偏心。”眼見阿苦眼眶紅了。
佟薑戈抱了阿苦安慰道:“是這樣的,咱們宋人成親前夜,是有這麽個講究,找一男一女倆孩童,一人分坐炕一頭,這叫壓炕,有的地方呢,也叫壓床,就是圖個好彩頭,宋嬤嬤定是事兒忙,忘了跟你說,等明兒,你跟緊金戈也就是了。”
“我真的能嗎?”
“能。”金戈拉了阿苦手說:“咱倆是孿生子,最是吉慶,嬤嬤主要是這兩日幫著祖母置辦婚宴事宜,故而,忙忘了,待明兒夜裏,你坐炕頭,我坐炕尾怎樣?”
阿苦破涕為笑:“你是哥哥,還是你坐炕頭,我坐炕尾就成。”
“也成。”
金戈和阿苦達成共識,二人甭提多開心了,興奮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佟薑戈雙手托著下巴,就趴在二人中間,於是說:“跟娘說說,你們在學堂的事情吧,娘特想聽你們是怎麽和封夫子共處的。”聽說封夫子對他們兄妹讚口不絕,也不知道,這倆寶貝都做了什麽讓封夫子讚賞的事兒。
阿苦先說:“先生教我們吟詩誦詞。”
“哦?說說看,都吟誦的哪些名人詩詞?”佟薑戈來了興致。
“是……”阿苦小臉微紅,不說話了。
金戈笑道:“頭一天,先生給我們講了蘇大學士的一些生平軼事,巧了,當天午晌吃的是東坡肉,阿苦說什麽都不肯下筷子,後來先生又於餐桌上講了東坡肉的來曆。”
佟薑戈很好奇,“阿苦最後吃東坡肉沒?”
阿苦搖頭:“我不敢吃,不過,我有戴東坡巾。”阿苦指指腦袋,忽而道:“爹說,他第一回見娘,娘當時做學童打扮,頭上就是戴的東坡巾。”
“是嗎?”什麽時候?
金戈亦點頭:“爹爹是這麽跟我們說的。”
“謔,你爹爹怎麽什麽都說呀,對了,他還跟你們說了什麽?”
金戈想了想說:“爹說,他第一次見娘,是在龍眠居士家中。”
她沒印象了呢。
佟薑戈陷入沉思。
金戈接著道:“爹說,娘當時比我們現在大一點兒,特調皮,五根手指塗滿了黑黑的墨汁,還毀了他一件白衫子。”
“有這事?”佟薑戈瞪大眼眸。
金戈阿苦齊點頭:“有的,那件印了娘五指印的衫子還在,爹爹保管的好好兒的,還拿出來給我們看了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