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賴賬？”他眼裏蕩漾著盈盈笑意，那模樣，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在一個人麵前呈現透明的狀態太難受了，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被他看了個徹底。
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我沒打算賴賬，我會努力還你，隻是時間會很漫長。”
“多長？”他突然站起身來。
巴掌大的出租屋因著他站起來，瞬間局促的不行。
“不……不知道……”我結結巴巴的回答。
他嘴角勾了一下，“一輩子？”
若說是還錢，估摸著我真的需要用一輩子才存的夠，可這個詞由他說出來，我就想到了別的地方去了。
“或許吧。”好一會之後，我低頭不再看他，企圖避開他的視線，隱瞞住自己的真實想法。
“一輩子太長了，不如以身相許吧。”耳朵裏突然鑽進了他略帶笑意的聲音。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敢置信的抬頭看他。
他臉上帶著笑，眼睛裏也是笑，陌生的不像是那個我認識的殷千城。
他明明常常對我冷嘲熱諷，明明經常把我丟下，為什麽突然會說這種話？
“你喝醉了。”許久以後，我得出這個結論。
他挑眉，“我今天一下班就從公司來找你，連水都沒喝上一口，更別說是酒了。”停頓片刻，他臉上的笑意褪去，神色變得嚴肅，“江瑤，我喜歡你，你感覺不到嗎？”
一陣狂喜壓抑不住的充斥著我的全身，不過很快我就想到了在餐廳裏陳鋒和我說的那些話。
所有的喜悅瞬間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我看著殷千城，“你喜歡我哪裏？”
他看著我愣住了，臉上的從容淡定也消失了。
“喜歡哪裏？我說不上來。”他說著抬出一根煙點燃，眉頭皺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靠近我，就是為了玩死陳鋒。你對我感興趣，是因為我和孫嬈一樣，打過胎。”這些話其實早就在我心裏轉了無數個圈，隻是我不敢就這麽直接是說出來。這些話殘忍的像是一把尖刀，一刀一刀的淩遲著我的心，血淋淋的連我自己都不敢直視。
“誰和你說的？”殷千城手上的煙突然被他的手指夾斷了，臉色變得很難看，瞬間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隨時都會失去理智。
“除了陳鋒，還有誰會和我說這些？”看著他的模樣，我知道自己猜中了，無力感充斥著我的全身。明明我想靠近他，我想留在他身邊，可那些悶在心裏的秘密，就像的隨時都準備噴發的火山，一旦觸碰到，就會全部噴湧。
“姓陳的和你說了，你就信了？”他死死地盯著我，“在你心裏，我就是那麽的不堪？”
一句話，瞬間堵住了我的嘴。
“江柔，你問過我出現在你身邊的真正原因嗎？你又問過我，孫嬈懷的孩子是誰的嗎？”他在原地饒了好幾個圈，突然停下腳步死死地盯著我，“老子在你眼裏就是個不擇手段的變態是不是？很好，算我看錯了你！老子瘋了才會和你說這麽多！”
他說完拉開門就走了。
出租屋的門是鐵門，被他狠狠砸上，感覺整棟樓都跟著抖了一下。
很久以後，我忍不住蹲下身抱住自己，心都像是丟了，想哭都哭不出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