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聖上身邊,看著風光,卻比呆在翰林院裏要艱險的多。”
回了知園,陸昀歎息一聲,先叮囑了陸爍一通。
陸昀在惠崇帝身邊待了多年,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惠崇帝的性格,因此陸爍聽得很是認真。
“少出頭,多做實事,爹以往交待過的,兒子不敢忘。”
前事未卜,陸爍也不知以後要麵臨的是榮耀還是危險,不過人生本身就如此無常,不可過於強求。
陸昀聽了點頭,對陸爍這種心態倒是極為讚賞,他道:“你也不必慌張,聖上身邊的侍從官不是隻有你一個,今日得了消息,我就已經托了老友顧憲成從旁提點你一二,想來不會出什麽差錯。”
這個顧憲成陸爍認識,少年成才,如今已屆不惑,跟陸昀頗有些交情。隻可惜由於當年拜了魏叔同為座師,魏家失勢後一直不得誌,被高卓一脈穩穩壓著。
直到幾年前高卓式微,這才入了惠崇帝的眼,得以入直侍奉。
跟陸爍一樣,他也是日講官,但凡是都講究個資曆,如今顧憲成跟陸昀一樣,頗得惠崇帝看重,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入閣是遲早的事。
陸爍眉頭皺起來,“這人跟過魏叔同,可靠嗎?”
朝局艱險,分不清誰是好人壞人,唯一的區別隻是立場和利益。這個時代的人將師徒情誼看得很重,像這種座師與學生的關係更是牢固,哪怕魏家失勢已久,但晉王還在,就難保這人沒什麽壞心眼。
對於陸爍的疑問,陸昀倒是很欣慰,這明陸爍是真正的適應了官場上爾虞我詐的氛圍,他也不用擔心陸爍年紀會是被隱蔽的陷阱迷惑了。
“放心,此人跟為父算是同科,一直交情不錯。當年他之所以拜會在魏叔同門下,也不過是巧合罷了,兩人交情並不深。魏叔同還沒來得及任用顧憲成,他就卷入了皇子謀殺案中,顧憲成被埋沒這麽多年,純粹是遭了池魚之殃。”
原來還有這麽一段過往。
陸爍放下心來,隻要信任的過就好。
父子倆沒多久,時間不早了,陸爍就回了雅筠館。
房內亮著燈,袁文懿正坐在塌上繡東西,手裏拿著一件朝服,正是陸爍的官服,旁邊的空位上還平鋪著一件。
陸爍沒有打攪她,輕輕走了過去,仔細一看,原來塌上那件是袁文懿七品安人誥命服。
陸爍走近時,袁文懿就已經反應過來,此時見陸爍翻看她的誥命服,不由放下手裏正在繡著的官服,輕輕笑了起來。
她走到陸爍身邊,解釋道:“這誥命服從我嫁過來,還沒穿過身,這次聖上千秋節,家家官眷都要進宮給皇後請安,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千秋節越來越近,陸爍想到四所匯報回來的事情,心裏也越來越不平靜。
此次千秋節過後,許多人的命運怕是都要發生巨變,敬國公府前路在何處,還真的不好。
“怎麽了?”
見陸爍情緒低落,非但沒有因為她的話開心起來,反倒滿麵憂愁,袁文懿也受到影響,關切問起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