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穩婆

果然不出柳蓁所料，東家的娘子沒有出十天，就有了要生產的跡象。 由於這個地方比較偏僻，四五個村子才守著一個穩婆。 東家娘子痛苦的聲音不斷從房間裏傳出來，等到穩婆到的時候，她已經是大汗淋漓，痛的沒有多少力氣了。 村子裏本來就隻有十幾戶人家，東家娘子要生產的消息，一時間就傳遍了全村。 生孩子這種事情，男人是要敬而遠之的，而那些成了家的女人們，則是紛紛過來幫忙。 柳蓁過去的時候，穩婆還沒有到。 而她的任務就是負責在門口等著穩婆，一看到穩婆就馬上告訴屋裏的人們，好讓東家娘子安心。 雖然自己以前在醫院裏工作，但是聽到東家娘子那一聲聲叫喊，柳蓁的心裏還是有些忐忑。 柳蓁感覺時間過了很久，她才看到有一個矮個子的老婦人走了過來。 那人穿著個紅色的棉襖，下身褲子是綠色的，還用綁腿帶子把褲管綁了起來，最讓人感覺到奇怪的是，她的鬢角上插著一朵鮮紅的大花。 對於她的這身裝扮，柳蓁實在感到不解，難道這真就像是電視上所演的，是為了圖個吉利嗎？生孩子這麽嚴肅的事情，居然讓她給弄的像唱大戲一樣。 心裏雖然這樣想，柳蓁的腳步還是沒有放慢，一看到這個人出現的時候，柳蓁馬上就告訴了屋裏的人。 “他東家娘子，你別急，穩婆已經來了啊，你先省省力氣，先別急。”有個上了歲數的婦人這樣勸東家娘子。 這個時候，東家娘子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使勁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已經聽到了。 柳蓁是把穩婆迎進屋子以後，自己才跟進去的。 一看到東家娘子那臉色蒼白的樣子，她的心裏頓時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屋裏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緊張，她們雖沒有意識到這個事情的嚴重性，但每個女人都清楚，生孩子對於女人來說，就是從鬼門關上轉一圈，弄不好的話，就再也回不來了。 穩婆一進來後，並沒有看東家娘子的情況，而是在屋子的四周轉來轉去。 “她這是在幹什麽？”柳蓁問旁邊的婦人。 “你別說話，穩婆正在找喜神。”那個人聲音很小的說。 柳蓁有些著急了，病人已經虛弱到了這種地步，她竟然不去看病，卻想著什麽喜神， 還有沒有一點科學依據？人們都說十個產婦死八個，估計這裏八個當中就有四個是被她們這麽耽誤死的。 在屋子裏轉了兩圈，穩婆才停了下來，指著東南角說：“這裏是喜神的方位，你們現在去端一盆熱水來。” 話剛說完，就有人麻利的開開屋門，去端熱水了。 這個時候，穩婆才到了東家娘子的麵前。 看到東家娘子麵無血色，穩婆就走到她的炕尾，慢慢的掀開了被子，一股濃重的氣息撲麵而來，眾人探頭望去，東家娘子的褥子上已經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