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緊張

萬善堂的夥計們聽說柳蓁要為花娘接生，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裏的穩婆都是上了年紀的，有生育經驗的，咱們掌櫃的，她能行嗎？”一想到柳蓁年紀輕輕的要去給別人接生，有人就這樣問道。 “那也不一定，柳姑娘本身就是大夫，會接生，也很平常的呀。”話雖然這樣說，另一個人還是覺得沒有底氣。 大家在心裏都想看看，柳蓁這次接生能不能成功。 花娘一開始覺得肚子不舒服，張掖就開始往醫館跑。 一看到張掖，沒有等他說話，柳珍就站起身，對著玉潤說：“玉潤，我們走吧。” 柳蓁像往常出診一樣，平靜的走出了門，醫館裏的夥計們都為她捏了一把汗。 剛一走進院子，柳蓁就看到張掖的娘正在費力的攙著花娘，兩個人正在往屋裏走。 聽到腳步聲，張掖的娘回頭一看，立刻就高興起來，“花娘，你別擔心，柳姑娘來了。” 花娘回頭一看，臉上也出現了笑容，說道：“柳姑娘，我，我好像要生了。” 柳蓁向花娘的肚子望去，花娘的褲子已經被羊水濕了一片。 “不要緊張，來，我們慢慢進屋，時間還來得及。”柳蓁輕聲安慰道。 “柳姑娘來了，我們就放心了，剛才花娘都走不了路，兩條腿都不知道怎麽邁。”老太太緊張的說。 “沒事兒，沒事兒，張掖，現在沒有你什麽事情了，你去燒熱水。”柳蓁對著張掖說。 柳蓁讓張掖去燒熱水，其實是想讓他幹點兒活，來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在前一世，柳蓁身邊的那些朋友要生產的時候，有好幾個這樣的例子，老婆在這邊大喊大叫的，生著孩子，那邊的丈夫就暈倒了，結果孩子生出來了，丈夫還沒有醒來。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柳蓁得把張掖支開，省得到時候他添亂。 柳蓁給花娘檢查了一下，覺得她還得折騰一會兒才能生，可是羊水已經破了，混雜著血水不住的往外流，這裏沒有引流設備，為了能方便觀察，柳蓁隻有不停的用水擦，老太太準備的那些破棉布，這時候就派上了用場。 兩個盆不停的交換，柳蓁也在不斷的洗手。 玉潤也是聽話的，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一張小臉上充滿了緊張，卻抿緊嘴唇，不說一句話。 老太太的緊張程度，絲毫不比張掖少，一會探進腦袋來，往屋裏看看，一會兒又到外麵磕個頭，嘴裏叨念著：“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保佑，保佑我的孫兒，保佑我的兒媳婦，保佑他們兩個都平平安安的。” 至於後麵說什麽，柳蓁就聽不清楚了，她現在的注意力完全在花娘身上。 一個時辰過後，花娘的宮縮間隔才縮短了起來。 “花娘，你不要緊張，現在你要保存體力，一會兒，我讓你用力的時候，你再開始用力，明白了嗎？”柳蓁問道。 花娘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此刻，她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