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霜,九重深深宮闕,寂寞如煙。輕風仍寒意入骨,樹影婆娑。夏瑤一身素白的裙袍,繡著朵朵粉色的梅花,裙角飛揚,她朝僻靜的後宮苑中走去。
既然宗政逸寒答應放她離去,那她自然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不知為何夏瑤不敢走皇宮大門,是害怕看見那抹身影還是已經習慣了翻牆?
僻靜的林中小路間,一抹修長的身影立在那裏,白袍玉帶,墨發被風輕輕拂起又落起,似劃出一道道哀傷的弧度,和著這輪清冷孤寂的圓月,更顯悲涼。
夏瑤一怔,停下腳步,遠遠的便望著那道身影,一時竟沒有上前的勇氣,良久,她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宗政逸寒微微側首望著那抹纖白遠去的身影,眉頭緊蹙,終於忍不住輕咳出聲,一口殷紅的鮮血吐了出來,噴灑在素白的衣袍上,如朵朵盛開的紅梅。
“皇上……”墨影從黑暗中走出,上前扶住他虛弱搖晃的身子,眼眸望向了夏瑤離去的方向,眼中閃爍光芒,“既然皇上喜歡,為何不將她留下?”
宗政逸寒抬頭,望著天際那輪圓滿的月,月圓,人不圓!
“她不想做一隻金絲雀!罷了,就讓我一個人孤獨吧,何必再多牽扯。”
夏瑤一路很是輕鬆的來到一座僻靜的宮牆下,轉首回眸望向那殿宇樓台,片刻後,終於翻牆而出。出了皇宮,夏瑤沉悶的心情頓時變得開朗起來,她一路狂奔,朝城中一座頗為富麗清雅的府邸跑去。夏瑤正欲叩門,才發現朱漆大門輕掩著,並未關閉,心下好奇,不由推門而入。
四周一片漆黑無人,隻有淺淡的月光籠罩在這片靜謐的園中。夏瑤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座院間,卻見屋內的牛油燈還亮著,遠遠的便有一陣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傳來。
“牧風……牧風……”夏瑤一怔,連忙奔了進去,隻見屋內床榻上,淩牧風雙眸緊閉,臉色蒼白如紙,他身上的衣袍全是觸目驚心的血跡,旁邊的水盆裏也是一片腥紅。
夏瑤瞳孔驟縮,也不管屋內看著她的驚愕目光,奔上前,半跪於床榻前,拉過他的手,喚道:“牧風,你醒醒,是我,我來了!”
半晌,仍是毫無反應。夏瑤急了,一旁的陸瑞行說道:“夏姑娘,公子他毒發了,已昏迷了半天,病情似乎比以前嚴重了些。夏姑娘還是先讓開,讓他們替公子診治。”
夏瑤這才注意旁邊還有兩名五旬左右的老者,神情凝重,地上放著藥箱,針灸。夏瑤回過神來,連忙退在一旁,看著那兩名老者除去淩牧風身上的外衫,將針灸刺入他周身各個穴位之中。
半天,兩名老者才將針灸收回,又喂他吃了一枚藥丸後,臉色凝重的說道:“公子這次就算能醒,恐怕下次毒發會更嚴重,甚至會危急性命。”
陸瑞行的臉上看不出何表情,但那雙渾濁的雙眸中充滿了擔憂之色,“難道除了苗疆白術一族,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兩名老者皆是沉默不語。這無聲的沉默令原本壓抑的氣氛頓時變得更加沉悶。
陸瑞行歎道:“辛苦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兩名老者依言退了出去。
夏瑤靜靜立在一旁,才知道這次牧風的病情是多麽嚴重。陸瑞行望向夏瑤,說道:“夏姑娘,你也先去休息吧,這裏有老夫照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