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王妃,您已經有了一個餘月的身孕,隻是王妃您有些體虛,還需好好調養。”大夫滿麵紅光的向我報喜,可我卻如何也開心不起來,心裏的擔憂成了現實,我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兒大石一般讓我喘不過氣來。
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應該來,我不知道祁北音的態度,可那一碗又一碗的墮胎藥是我心中永遠的傷痛,那麽這一次,祁北音又會用怎樣的手段,逼我拿掉這個孩子。
送走了大夫,我命若水嚴加保密此事,任何人都不得透露。
可我到底還是低估了祁北音的勢力,當晚,他就帶著一群太醫浩浩蕩蕩的出現在我的房間裏。
我慌亂的跪在地上迎接,交疊在一起的手心裏滿是汗意。明明天氣已經轉暖,我的身子仍然止不住的發抖。
“多謝靖王殿下關心,可,可妾身隻是偶感風寒,不需要這般大的陣仗。”我恭順的垂下眼眸,不敢去看祁北音的眼睛。
“哦?”祁北音饒有趣味的應了一聲,拖得極長的尾音令我心頭不安更甚。
“本王的王妃一向身子骨弱,本王理應多上些心,偶感風寒可不是輕視,還是讓太醫看看的好。”
祁北音親自將我從地上扶起,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的語氣帶著些許喜意。
我沉默不語,直勾勾的盯著祁北音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好像遇到什麽喜事一般,臉部冷硬的線條都柔軟了些。
“恭喜王爺,王妃娘娘這是喜脈!”
為首的太醫麵露喜色,跪地叩首,由他一帶頭,登時我的麵前就撲啦啦跪倒了一片人。
“你有了身孕,為何不早些告訴本王?”祁北音問我,語氣裏竟有一絲嗔怪。我別過頭不敢應他,生怕他下一秒就會叫人送來黑色的湯藥,一碗一碗的灌進我的肚子裏麵去。
“你的手為何如此冰涼,冷?”祁北音覆上我的手背,意味不明的問。
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慌忙搖頭。祁北音放下我的手,扭頭去跟一屋子的太醫說些什麽,我一個字都沒聽清,隻見他們高高興興的出了門,若水說他們都去領賞去了。
麵前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深不見底,臉上一絲多餘的情緒都看不出來,我心裏發緊,這麽久以來,我確實一次都沒有看懂過他。
祁北音找了最好的太醫來給我安胎,每日各種名貴藥材絡繹不絕的送往我這昭陽院,所有人都在對我道喜,可我心裏總是覺得有些不大舒服。
他似乎是真的想要留下這個孩子,祁北音每次來看我的時候都會眸色溫柔的注視著我的肚子,那般溫柔,滿心期待著這個孩子的誕生,是哪怕他看著柳側妃生的公子時,也未曾露出過的神情。
“你身體不好,懷了身孕可能會有些辛苦,自己多加小心。”祁北音的聲音很低,包含太多的欲言又止。
我在心裏默默冷笑,我的身體不好,不也是拜你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