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它生命力的消失,我將下人遣散出去,獨自承受著。
直到祁北音帶著一身風雨欲來的戾氣和一眾太醫來到我的院子,我才鬆開自己自己咬的出血的唇。
太醫們如臨大敵的替我把脈,我都看到他們鬢角的冷汗流不完似的往下滴,撲通一聲在祁北音麵前跪倒了一排。
“啟稟靖王殿下,娘娘喝了墮胎藥,為時已晚,腹中胎兒已經小產……”
祁北音的麵色比外麵陰沉的天還要難看,他三步並作兩步大步跨到我麵前,揪著我領口的手都有些顫抖。
“說,是誰給你喝的這個藥。”
祁北音氣得不輕,周身凜冽的氣息讓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我望著他怒意滔天的眼,忽然癡癡地笑了起來。
“是誰讓你喝了這個藥,是誰要殺這個孩子。”祁北音一字比一字寒涼,冰冷的眸似乎要將我洞穿。
“沒有誰,藥是我自己喝的,孩子,也是我要殺的。”
祁北音的冷眸瞬間充斥上紅色,大手鷹爪一般似要將我骨頭捏碎。
“謝長歌,你好大的膽子。”
“王爺說笑了,靖王殿下不是親口說過,臣妾不配懷有您的孩子,臣妾有罪之人,不配懷有血脈高貴的孩子……”
祁北音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大手一把掐上我的脖頸,我立即呼吸不暢,他沒有鬆手的意思,手指越發用力,我甚至已經感覺到他再用力一點,我的脖頸就要當場被他掐斷。
“謝長歌,你好狠的心,你自己的孩子,你就下的了手?”
祁北音怒不可遏,屋子裏跪的一幹人等連大氣也不敢出。
“咳,咳咳……”我艱難的撐著手肘從床上爬起,直視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回答道:“那也是王爺的骨血,可王爺,殺死他時,不也一樣狠心。”
我看到祁北音的瞳孔急劇收縮,身上的氣勢一瞬間銳減了下來,他知道我在說什麽,也看得到我嚴重瘋狂湧動的恨意。
“你就那麽不想有本王的孩子?本王對你的所作所為,你一絲觸動都不曾有?”祁北音站著身,指著我的手微微發抖。
“是的,靖王殿下血脈尊貴,靖王府裏哪個女人不想擁有王爺的孩子?可長歌不想也不敢想,王爺讓臣妾沒齒難忘的所作所為,難道您不是最清楚嗎!臣妾就是寧願死,也不想有你的孩子。”
長久以來的委屈,憤恨還有對祁北音的怨氣,在這一瞬間達到頂到,我雙眼發熱,指甲死死地扣進掌心,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我好不容易才順過一口氣來,鑽心的腹痛讓我恨不得立刻就死掉,祁北音臉上各色表情風起雲湧,我竟感覺到有一絲的暢快。
他踉蹌的退後了兩步,全然沒有平日裏運籌帷幄的淡然氣勢,這一刻我甚至有了錯覺,祁北音就像一個普通人一般,除了嗜血的殘忍也有其他的情緒。
“好,很好!謝長歌,本王真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