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未等到我找柳側妃算賬,我的身體就先垮下去了,而且這一次,我清晰的感覺到我的油盡燈枯,這世上已經沒有第二個慕容瑾,又能有誰來給我續命。
偌大的院子,隻有我一人走動,祁北音的狠心,我早已了然於胸,隻是沒想到他竟然能狠到連個郎中也不讓我看。
咯血的毛病越發嚴重,有時半夜我醒來,都會覺得嗓子幹癢難耐,一低頭,帕子上的紅令人心驚。
這天我剛起身,就是一陣咳嗽,帕子被血浸透滲到我的手心,紅豔豔的一片,活像閻王遞過來的催命符。
我強撐著下床,外頭的太陽明晃得讓我幾乎穩立不住,費了平時三倍的功夫才從落梅院走到靖王府的內務處找到管事。
“李管事。”
我對著他的背影喚了一聲,簡單的三個字,就讓我的胸口貓抓了一樣的難受。
“喲!是王妃娘娘啊!”李管事見到是我,懶洋洋的回頭對我微點了一下算是招呼。
這個態度堵的我難受,不久前對我點頭哈腰,如今我失了祁北音的寵,這一聲靖王妃,又是打誰的臉呢。
“李管事,我今日身體不適,煩請你為我請個郎中,本王妃就是在這靖王府再無地位,也是靖王明媒正娶的王妃,若我有個閃失,李管事恐怕也不好交差吧!”
渾身痛的難受,尤其是胸口,無時不刻都像有人拎著鐵錘,一下一下的敲擊在我最脆弱的地方,我無法,隻好說著重話,期望能用靖王妃的身份壓一壓他,為我請個郎中。
李管事滿是溝壑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諷,“奴才沒有記錯的話,娘娘還在禁足期間吧?沒有王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前往探視,您就是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違背靖王殿下的旨意。”
我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喉嚨一陣疼癢,我拚命吞下一口氣血,再一次放低自己的姿態。
“本王妃現在身體不適,還請李管事行個方便,日後本王妃,一定會報答管事。”
李管事臉上的譏諷更加不加掩飾:“王妃娘娘恐怕如今已經身無長物吧,那還談什麽報答,您認為,您還有日後嗎?”
李管事笑的越發猖獗:“王爺有令,王妃不得踏出落梅院半步,今日就當小的看走眼了,沒見過王妃,王妃要真想找郎中大夫,還是秉告靖王殿下吧!”
將身上的責任撇的幹幹淨淨的以後,李管事一甩手,走了。
我為了自己的病四處奔走,可王府裏捧高踩低的人又何止李管事一個。
再過幾天,我的身體越發不好了,而且是不會好起來的那種。
終於在吐了一大口血後徹底的陷入了昏迷。
這一次不同以往,我身處一片混沌什麽都看不清也看不到。
我能隱隱看到房子裏的亮光。還有身邊說話的聲音,我似乎躺在什麽地方,身邊圍了好多人,還聽到有人在我旁邊哭,吵吵鬧鬧的!
“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杖責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