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把車開到城郊的墓園,甩上車門下車。
下車之後,他才發現天空不知何時下起雨了。
霍予沉隻身走進雨裏,絲毫不在意身上昂貴的衣服與鞋子。
他沿著石階走了將近五分鍾,停在一座沒有刻字的墓碑前,靜立不語。
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他周身的氣息與平時的截然不同。
許久之後,霍予沉才開口,“盈風,你過得還好嗎?我實現了對你的承諾,在你生日當天結婚了。她是個很不錯的人,很懂分寸,我和她隻是協議婚姻,你不用擔心或吃醋。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風羽還像以前一樣,她長得很像你,但又不是你。她再怎麽模仿你,也不會是你。你要是還活著,我們孩子都有好幾個了……”
霍予沉的聲音很低很沉,到最後隻看見他的嘴唇在動,卻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陸一語給霍予沉打了好幾個電話,電話都沒接通。
打到最後索性關機了。
她站在逐漸暗下來的別墅裏,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霍予沉在這裏的時候,她在這裏很有歸屬感。
霍予沉一離開,她就深刻地意識到這裏不她的家,她隻是這裏的客人。
隻要霍予沉不想讓她住了,她隨時都得收拾東西走人。
就像她14歲回家時,她媽把她所有的行李、衣服、書都丟到院子裏。
她一個人拖著行李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根本找不到像樣的房子住。
那時候的恐懼、無助,她到現在都還記得。
過了這麽多年依舊沒有安全感。
就算她有不少對她很好的朋友,就算她不住在這裏,也會有很多新的地方住或去酒店。
可那股不安已經深植入骨髓了。
陸一語把這些有的沒的甩到腦後,進廚房簡直地弄了點吃的,就坐在餐廳裏慢慢地吃起來。
吃到一半的時候,就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
陸一語連忙放下碗筷,跑了出去。
隻見霍予沉一身濕氣地提著了兩個大袋子跑了進來。
“霍董,你這是搞行為藝術去了?”
“差不多。你先把袋子拿到廚房裏,我上去洗個澡,等會兒下來給你做飯。”
霍予沉的話讓陸一語的心顫了顫,剛才的不安和無助瞬間就消逝了。
她露出有點孩子氣的笑容,“你告訴我怎麽做就行,我來動手。”
“媳婦兒,女人娶回來是用來寵的,不是拿來做老媽子的。麻煩有點覺悟。”
“受教了受教了,您先去換衣服,等下再抨擊小渣渣。”
霍予沉哼了一聲,上樓去了。
陸一語笑眯眯地提著兩個大袋子進廚房,把裏麵的東西都拿出來放到案台上。
霍予沉很快就下來了,一身寬鬆、舒服的家居服穿在他身上分分鍾美成一幅畫。
他頭發上隻吹了七成幹,微濕地覆在耳鬢和額頭上,給他憑添了幾分慵懶、隨性。
陸一語:“想做點什麽菜,我給你打下手。”
“把菜洗了,然後土豆削皮、西紅柿削皮、蘿卜削皮、大白菜去絲。”
“大廚,你一出去覺悟提高好多。”
“不然雨就白淋了。”霍予沉說著戴上圍裙就開始動手。
陸一語也拿了把不利的水果刀,蹲在垃圾桶旁削土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