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他們甚至連火槍都沒有。
四千弓騎兵穿著破舊的皮袍子拎著肯定不會有老祖宗水平的弓,騎著矮小的戰馬,在八裏橋南端一片混亂地列陣,伴隨中間一個穿黃馬褂的家夥手中刀向前一指,立刻以雁翅陣型衝向明軍。這些家夥在狂奔中發出各種怪異的吼叫,就像一片被洪水衝起的垃圾帶般洶湧向前,數千匹戰馬狂奔踏起漫天塵埃,冷兵器時代壯觀的戰爭場景就這樣上演,但是……
這已經不是冷兵器時代了。
“開火!”
明軍線列中,黃明那帶著白手套的手中軍刀向前一指,大聲喊道。
就像很多展現近代史屈辱一幕的戰爭電影所描繪,在他身旁一名名機槍手轉動機槍的手柄,隨著那槍管的轉動,彈匣內黃銅彈殼的子彈不斷落下,而前端火焰開始噴射,伴著那並不算響亮的突突聲,子彈的狂風暴雨就這樣開始了向騎兵的傾瀉。在子彈撞擊地麵的塵土飛濺中,那些狂奔的蒙古騎兵一刻不停地倒下,因為慣性後麵的騎兵依舊在向前,精湛的騎術讓他們的戰馬越過倒下的同伴,然後緊接著他們也一樣帶著飛濺的鮮血跌落黃沙。機槍依然在不停地歌唱,恍如華麗的歌劇,這戰爭的舞台上它們就是主角,它們用殺戮的鮮血和死亡唱響了騎兵時代落幕的挽歌。
遠處的八旗已經在潰逃,而那些演戲的綠營停止了演戲,遠遠看著四千蒙古騎兵是如何在十六挺機槍製造的地獄中掙紮沉淪的。
僅僅一分鍾後蒙古騎兵就開始逃跑了,畢竟他們也不是傻子,還沒等衝到一裏距離,就已經被打得屍橫遍野,而且明軍的步兵甚至沒開槍,再往前那和自殺有何區別?這些蒙古騎兵的確比其他清軍英勇,但他們對大清的忠心也是有限的,在機槍子彈的呼嘯中,所有蒙古騎兵一片混亂地掉頭試圖逃離,然而這時候他們才發現他們的悲劇才剛剛開始……
他們後麵是一座橋。
一座最窄處隻有不足三丈寬,下麵是足以淹沒戰馬的河水的橋。
明白這一點的蒙古騎兵們,不顧一切地衝向八裏橋,互相擁擠著試圖通過這條咽喉,他們密密麻麻地堵在狹窄的橋頭,就像出欄的羊群。
而在他們身後兩裏外,兩挺機槍同時抬高槍口,兩名機槍手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又在同時轉動手柄,就像炮彈一樣拋物線落下的子彈,轉眼間落在擠滿騎兵的八裏橋上,幾乎瞬間死屍就在橋頭不斷堆積。每分鍾三百發的射速,讓整個八裏橋在不到一分鍾裏變成了屍山,人和戰馬的死屍堆積在弧形高起的橋上,甚至越過兩旁精美的護欄墜入河水,他們的鮮血在下麵光滑的石板上向橋頭流淌,然後如小河般流入通惠河。
而此時殘餘的蒙古騎兵也徹底崩潰了,四千人隻剩下不足兩千,在通惠河南岸向兩邊狂奔而逃,但卻依然在機槍子彈的呼嘯中不停倒下。
他們能逃出多少已經不重要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