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順發瘋一樣吼叫著。
那些背著沉重彈藥翻越近十裏山林而來的八旗新軍,不顧自己的疲憊同樣瘋狂地向山下跑,密林中他們的身影不斷隱現,而在他們前方河麵上一艘艘木船排著長龍緩慢靠向這邊的河岸,那些突然遭襲的明軍士兵迅速登岸,並且在河灘向著他們射擊,密集的子彈不斷打在林木間也打在狂奔的清軍中,不斷有八旗新兵在子彈的呼嘯中倒下,但因為四周的樹木再加上是毫無隊形的散兵衝鋒,被打死的終究是少數。
剩下沒有人管同伴倒下,就連肅順都拎著一支上刺刀的褐貝斯在向前狂奔。
他的目標是拚刺。
滑膛槍是沒法和線膛槍對射的。
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清軍士兵開槍射擊,他們牢記英國教官教導,衝到十丈內開火,打完這一槍什麽都不要管,衝上去拿刺刀捅,他們正是依靠這種戰術橫掃西北,無數叛軍bao民飲恨他們那不到十丈距離的齊射然後加刺刀突擊下。
近了!近了!
他們已經可以看清明軍士兵的麵容了。
“突,突……”
機槍響了!
在洵河的另一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四挺機槍出現在山坡上,就像四頭怪獸般猙獰地噴射火焰。
正在衝鋒的肅順突然踉蹌一下。
“衝,不要停!”
他下意識地扶住旁邊樹幹吼叫著。
的確,機槍也沒用,他的士兵散布在近一裏寬的山林,這樣的情況下機槍真還不一定有那些士兵仔細瞄準的步槍好使,尤其那還是格林炮而不是馬克沁,而就在他喊出這話的同時,第一個清軍士兵衝出樹林,沒有絲毫猶豫地舉槍向著對麵扣動扳機了,盡管子彈沒有擊中目標,但他依舊同樣沒有絲毫猶豫地挺著刺刀向前,然後轉眼間就被至少五支步槍的攢射打倒在了地上,然而更多的清軍士兵不斷湧出並且扣動扳機,在槍聲中明軍士兵和他們一樣也開始不斷倒下。
而明軍士兵也放棄了開火。
他們同樣端著上刺刀的步槍吼叫向前,雙方很快進入了最殘酷的肉搏拚刺中,對麵山坡上的機槍依舊在不斷對著後續清軍開火。
“終於,終於衝過去了!”
肅順帶著一絲苦澀的笑容自言自語。
的確,終於他們的步兵衝過了明軍火力線,雖然為這一刻他們努力了整整七年,而且這一刻來得也有些晚了,但他終於還是做到了。
他長歎一聲低下頭。
然後看著胸前湧出的鮮血倒下了。
而也就在此時,距離他近百裏外的山路上,騎著一匹白色安達盧西亞馬的楊豐,也正無語地看著自己胸前湧出的鮮血,不過也就在同時一顆變形的鉛彈從肉裏擠出來,然後那傷口瞬間消失,隨著他手掌在那裏抹過就連血跡和衣服上的破口也消失。
“賞你了!”
他隨手把這顆子彈遞給身旁的十一軍騎兵旅旅長。
後者受寵若驚般捧在手中。
而他們前麵大批騎兵正趟水洶湧著衝過洵河,這是隨神皇突擊長安的騎兵旅,楊豐從沒想過和後麵的步兵一起行動,哪怕明軍步兵都堪稱鐵腳板,走出這茫茫群山恐怕也得個十天半月,那時候鹹豐早嚴陣以待了,他計劃的就是騎兵突襲,一個騎兵旅四千多騎兵,全部是金屬彈殼的速射步槍,甚至還帶著機槍和山地榴彈炮及臼炮。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