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內混戰落幕的同時,城外金軍的進攻也徹底失敗,既沒有等到趙構成功也沒有等到蕭慶裏應外合的粘罕,還是沒能撼動已經阻擋了他半年的汴梁城……
而且他還死了三千多精銳。
作為他前鋒的敢死隊幾乎全部折在了汴梁城下,五雷銃,碗口銃,三眼銃,弩炮,床弩,配重投石機甚至於火箭和萬人敵,各種各樣堪稱強悍的冷熱武器一遍遍不停地rou躪那些為強渡護城河,不得不脫下沉重盔甲的敢死隊員。這些精心挑選出絕大多數都是女真老兵的強悍戰士,在不適合他們的戰場上和相比原本曆史提前跨度最少也是一百年,甚至七八百年的武器廝殺,一批批不斷倒在泥濘的護城河兩岸,用他們的血染紅這道名為護龍河的深深塹壕,染紅深度超過一丈的夏季河水。
但粘罕真得不甘心啊!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城內局勢到底怎麽樣了,趙構徹底失敗了?還是打贏了食言?亦或正在僵持中?甚至還在戰鬥?
他什麽也不知道啊!
高聳的城牆阻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根本不知道城內情況,唯一能知道的就是火光和濃煙都熄滅了看起來情況正在穩定,但究竟誰勝誰負他是真得不知道,於是他再一次停在汴梁城下,在已經入夏的炎熱中,在物資匱乏的煎熬中,等待城內的確切消息或者說等待他越來越近的末日。
而城裏……
“斯文掃地啊!”
張叔夜騎著馬,在一片混亂的街道上歎息著。
在他前方是洶湧的人潮。
在無數男女老幼的叫好聲中,大批民兵隊員押著幾個文官走過,那些他熟悉的麵孔此刻已經可以說是麵目全非,被打得眼歪嘴斜的臉上全是驚恐,其中一個身上的官服都已經被扒掉了,紗帽被一名民兵挑著,帽翅隻剩下了一個,就像玩具般在竹槍頂上轉動著。
“與咱們何幹?”
和他同行的劉延慶說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繼位當然用新臣,這些家夥膽敢與逆構同黨,自然就得準備好滿門抄斬。”
“朝廷何曾殺過士大夫?”
張叔夜說道。
這倒是實話。
大宋朝文官犯罪哪怕是死罪也幾乎沒有被殺的,尤其是到了後期文官徹底控製朝政以後,已經形成了一種潛規則,就是無論文官犯什麽罪,都是要想方設法減刑,哪怕死刑最多也隻不過是流放。後期甚至皇帝想殺幾個文官都已經很難做到,整個文官係統會抱團反對,範仲淹就曾經維護一個犯罪文官使其免死,而他的理由就是不能開朝廷殺文官的先例,最後甚至幹脆文官們就直接告訴皇帝咱大宋沒有殺文官的規矩。
但現在……
張叔夜看著那架矗立在皇宮門前的斷頭台長歎一聲。
“那就從現在開始!”
劉延慶冷笑一聲說道。
話說他可是這時候汴梁城裏除國師以外頭號軍閥,不但自己身為禦營司副主帥,大兒子獨掌一軍,三兒子同樣還掌握勤王軍係統戰鬥力最強的一支隊伍。
那是絕對有話語權。
他們幾個可以說各懷鬼胎地走進皇宮走進大慶殿。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