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淨身出戶

他……他？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來一抹小小的身影，記憶追溯到十多年前，就是這雙熟悉的眸子…… “犯花癡了？不好意思莫女士，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他訕笑幾聲，字裏行間盡是諷刺意味。 我好好的思緒被打斷，他的嘲諷更是火上澆油，我當即氣到原地爆炸，憤恨的瞪了他一眼，拽上包包摔門而出。 真是從沒見過這麽沒素質的醫生，他不同情不安慰病患也就算了，怎麽還一個勁的打擊嘲諷？ 暴走在醫院長廊的我，心中波濤洶湧。 “哎喲！你這人怎麽走路不長眼啊！” 心不在焉的我不小心與迎麵而來的一人撞在一起，隨意拎在手裏的報告單掉落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莫輕舟？是你？還真是你！你來這裏做什麽！” 剛剛可能是由於太著急了，所以一時半會兒沒聽出來，現在我總算反應過來了，原來被我撞到的人是婆婆，哦不，前婆婆！ 或許是這些年來忌憚她慣了，一看到她這凶神惡煞的模樣，我頓時心裏慫得發慌。 “手裏拿的什麽！看你這躲躲閃閃的樣子，準沒幹啥好事！” 說時遲那時快，我還沒反應過來，她便一把奪過我手裏的報告單。 我驚恐萬分，“你幹什麽啊，還給我！” “艾滋病？你居然得了艾滋病！造孽啊！唉！造孽啊！我兒子怎麽就娶了你這樣一個不三不四的下/賤貨？莫輕舟！我老張家的名聲真是被你毀完了！” 她指著我的鼻子，不顧任何形象的叫罵著。 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閑人越聚越多，一個勁的對我指指點點，還有說有笑，談的起勁，那唾沫星子足以淹死人。 羞愧恥辱的情緒一時間占據了我的大腦，我絕望的低下了頭，一時間不知所措。 可我那沒有分寸的婆婆並不會照顧我一絲一毫的情緒，依舊在滔滔不絕著：“莫輕舟我告訴你！你這臭婊/子要是敢把這髒病傳給我兒子，我定不會輕饒你！就是豁上這條老命，我也要你好看！” 她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加之路人的風言風語，我更加崩潰，將頭越埋越深，尷尬窘迫的自卑絕望讓我恨不得找個地洞立馬鑽進去。 “啪！”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我叫你跟我兒子離婚！淨身出戶！你這樣肮髒的貨色，根本配不上我兒子！” 或許是看熱鬧的路人都站在她那一邊使她士氣大漲，她居然敢打我！ 我是對她忍氣吞聲慣了，可這不代表，任她拿捏欺淩！ “王秀芬！你夠了！我跟張誠早就離婚了！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你不要再糾纏我！” 本來，我還想著照顧一下她的情緒，畢竟年紀大了，受不得打擊，可她這幅尖酸刻薄的惡心模樣，根本不值得同情好麽！ 隻是，關於我得艾滋是被他兒子傳染的這件事，我終究是沒那麽狠心，沒有說出口。 “造孽啊！離婚了？什麽時候離的！你給我說清楚！” 沒想到，我這一說離婚，她的情緒更加激動，居然一把拽住了我的頭發，疼的我齜牙咧嘴。 “你鬆手！再不放開我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