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季寒城身上的血太瘮人,而且他是東方麵孔,保鏢不敢太強硬,“你妻子乘坐哪個航班?”
季寒城不知道沈曼搭乘哪個航班。
她手機關機,找不到人。
額頭的冷汗,一顆一顆沿著他輪廓分明的臉滑落,季寒城忍著刺痛,“今天飛中國的所有航班,查一個叫ShenMan的中國女性。”
“先生你需要看醫生,先生你在流血,請……”
季寒城筆挺的身影,靠著安檢口的桌台,“我是來蘇丹的中國投資商,你知道我的意思,麻煩你,盡快。”
非洲國家對華人都格外友好,尤其是投資商。
保安不敢怠慢,跑著去找機場經理。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
季寒城臉上已經被汗水滲透,額頭鼻梁和下頜,整張臉憔悴的不見血色。
胸口的血更大範圍的覆蓋,白色病號服幾乎成了血衣。
“先生,的確有一個叫ShenMan的中國女性,一個小時前搭乘飛往上海的上班離開了。”
在英文裏,不管沈曼,申嫚還是申漫,全都是一個拚音。
阿拉伯人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委。
季寒城沾滿血的手,扶著桌台,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一眨不眨,望著不斷閃爍的航班顯示屏。
一麵牆的玻璃窗外,起飛的航班漸漸遠去,消失在天空盡頭。
他虛脫的閉上眼睛。
分不清是汗還是淚,一行液體順著眼睛流下來。
回憶像流沙,把他陷在漩渦裏。
季寒城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斷下沉,沉到沒有底部的深淵。
他想抓住什麽爬上來,但張開手,隻有流沙。
“先生?先生?醒醒啊先生!”
——
從蘇丹回來,沈曼大病一場。
孕婦不能亂吃藥,治療方案很保守,效果不顯著。
一直拖了半個月,她才痊愈。
這半個月,沒有季寒城的消息,四季集團也沒就季寒城的消失給出任何解釋。
離婚後,沈曼清楚認識到,形同陌生的意思。
號碼還在通訊錄了,卻沒有撥打的理由。
微信還在列表,消息卻停在十幾天前。
那個人,和自己真沒有瓜葛了。
接近晚秋,法國梧桐開始落葉,一片片金色的葉子順風飛落,堆積成一地金黃。
沈曼四肢纖細,套上寬鬆的格子外套,不注意看肚子,根本不像孕婦。
“沈叔叔說你今天做孕檢,我陪你。”
周佑霆來張曉冉住的地方接沈曼,他穿著西裝三件套,一看就是剛從正式的場合出來。
“周總,其實你不用這樣。”
周佑霆拿走她的包,放後麵,打開副駕駛讓沈曼上車,“你現在是自由身,就算不答應我,至少我也有追求的權力吧?”
沈曼沒再說什麽。
醫院。
周佑霆安排妥一切。
沈曼什麽都不用想,跟著他走就行。
做唐篩要抽血,沈曼自己沒覺得怎麽樣,倒是周佑霆緊張的不行,不住叮囑,“護士,麻煩你輕一點。”
小護士看著周佑霆俊美的容貌,還有沈曼年輕漂亮的臉頰,羨慕不已,“太太你真幸福。你老公好疼你呀,還這麽帥!”
沈曼想解釋,針尖紮到靜脈裏,有點疼。
話頭就這麽斷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