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揚腳步狠狠一顫，往後趔趄，他承受了這一拳，沒有半句怨言。
咬著滲透血液的口腔，仰頭，猩紅的眼睛望著已經被憤怒覆蓋的男人，聲音粗嘎，“對不起……”
嗖——
季寒城再次出拳，卻沒有打下去。
揚手的瞬間，他忍住了。
現在就算打死為魏清揚也於事無補，他強迫自己不要被憤怒驅使，攥緊拳頭，目光深沉，“她人在哪兒？”
魏清揚很想給他一個答案，就算拿自己的一切去換這個答案，他也願意，可……他沒有答案，給不出任何結果。
因為昨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沈曼的消息了。
她就像一陣從遠方刮來的風，消失在遙遠的山坳盡頭，無處尋找。
他連夜出動一隊力量，最後依然查無此人。
“寒城，對不起，沈曼她……和她身邊那個男人，在維也納消失了。”
季寒城仰頭望了眼維也納的天空，這片天空，對他來說並不陌生，牽動著十幾年前的回憶。
太多的美好純真，太多的幻想美夢。
而現在，同一片天空下，卻是回不去的自己。
頹然的低下頭，季寒城眉頭緊緊鎖著，“人怎麽樣？死了？”
這次，魏清揚依然隻能搖頭，他的人在救護車來之前就飛走了，沒有留下檢查，也沒關心他的死活。
看出魏清揚的表情，季寒城苦笑。
一抹淒然，和他峻拔的麵容很不搭調。
“如果他死了，沈曼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昨天，魏清揚接到過機長打過去的電話，說機場這邊有人趁機搗亂，試圖截胡文件。
魏清揚當時在開車，一門心思想追回沈曼，他沒想到沈曼會那麽快到機場，以為是顧漢陽派過去的人。
所以他說——
“幹掉。”
如果他多問兩句，如果他再求證幾個字，如果他問問機長，那兩個人是什麽樣子，有沒有一個孕婦……
如果……如果他、哪怕隻是多問一句，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樣。
魏清揚自責，愧疚，沒臉麵對季寒城。
他了解沈曼在季寒城心裏分量，現在沈曼消失了，兩人之間的鴻溝又深了一層。
他都不敢想，季寒城會怎麽樣。
為了沈曼，他腿已經殘過一次，這次……
魏清揚眼圈通紅，近乎懇請的看著季寒城，“你先別急，隻要沈曼還在地球上，就有辦法找到，你給我點時間，我找到沈曼後……”
季寒城擺手。
他腳上還是上飛機前那雙居家拖鞋，身上是居家服，濃濃的寂寥和悲涼，在他身上濃墨重寫。
風呼嘯而過，掀飛他的頭發。
露出額頭和深邃哀傷的眼睛。
看一眼，似乎能被吸進去。
大風大浪，季寒城經過太過。
魏清揚從沒見過季寒城這個樣子。
王超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和他們一起沉默的，還有整個維也納機場。
就在全世界被動按下靜音鍵之後的幾秒鍾，季寒城淡淡的說：“王超，去開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