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埋在她胸口,深深的壓著,她怎麽也弄不動,生怕孩子們突然下來看到尷尬一幕,沈曼心急,“你別鬧!住就住,你老實點!別這樣,你幾歲了你?”
季寒城目的達到,他滿臉春風,“明天給我做水晶包子吧?我也想吃。”
沈曼撞開他,“不做。”
季寒城笑嗬嗬的,揉一把她青綢長發,“晚上睡主臥行不行?我去洗澡。”
他抬步上樓,背影很急促。
沈曼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等季寒城消失在二樓轉角,沈曼手機又響了。
曉冉?
“曼曼!我剛知道消息,天啊,短短一天內怎麽發生這麽多事?你還好嗎?”
張曉冉那邊信號不好,說話斷斷續續,電流聲刺刺拉拉。
這年頭,還有信號這麽差的地方?
“你在哪兒?曉冉,你去哪兒了?”
跟藍渡的婚禮,還有一些列安排,沈曼並未告知張曉冉,怕嚇到她,更不想讓她卷入複雜局麵。
不過新聞鬧的滿城風雨,怎麽她現在才反映過來?
張曉冉站在山坡上,四周陰森森的,風很大,吹在臉上像刀子,“我姥姥病危,昨天晚上我媽給我打電話,我太著急,火急火燎出來的,也沒跟你說。”
沈曼記得她說過。
張曉冉的姥姥一個人住在老家,好像在雲貴那邊一個山區,老人家不願意走出大山,一輩子都在山腳下。
好像八十多歲了。
曉冉小時候跟著她生活過幾年,感情很深,有空就去那裏看望老人家。
“好點了嗎?姥姥情況怎麽樣?”
張曉冉歎口氣,“姥姥走了,今天早上六點多走的,好在我看她最後一眼,走的很安詳,沒受太多罪,就是……就是突然人沒了。”
親人就是這樣,她在那裏,即便許久不聯係不探望,一想到那個人好端端的生活著,便心安。
一旦她離開了,那片鮮活的土壤,便剩下徹底的荒蕪。
死亡的可怕就在於,幹脆,決絕,沒有緩衝地帶。
沈曼隔空安撫,“姥姥這是喜喪,壽終正寢,別太難過,以後更要好好的知道嗎?讓姥姥在天上放心,姥姥都看著呢,嗯?”
張曉冉鼻音粗重,她望著黑黢黢的山坳,苦笑,“曼曼,等我老了,也想在山裏養老。舒舒服服,幹幹淨淨,真好。”
山裏,與世隔絕,是蠻好的。
“我也去,咱們做鄰居。”
兩人又說了一番貼心的話,張曉冉的情緒漸漸平複下去。
末了,她說,“曼曼,我想休假一段時間,不會太長,半個月吧,我想收拾收拾姥姥的小院子,你知道嗎,她走前還在惦記院子裏的菜呢,說冬天種出來的不容易。”
沈曼便笑了。
真好,生前最後的牽掛,不是萬貫家財,也不是名利,而是這麽單純美好的小東西。
“好,休息夠了再回來,想去了再去,都依你。”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