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自己都沒察覺到,她額頭上冒那麽多汗。
想胡亂擦擦時,季寒城溫暖的大手,已經覆了上去,用他的領帶一丁點幫她將汗水擦拭幹淨。
沈曼簡直懷疑,他擦的不是汗,而是幫上古神器,擦拭時光的留痕。
他那般小心又愛惜,讓一向粗糙又不拘小節的沈曼,反思自己不是個女人。
等到季寒城放下手,才柔聲問,“你急著找郎岩,是不是為了顧漢陽?”
她知道,以他的觀察力,應該能猜到。
可是被男人一眼看穿不想親口說的事,還是非常非常感動。
沈曼乖乖點頭,“我今天本來想去看看他,結果沒見到他人,他病情惡化了,很不穩定,我聯係了他的主治醫生,劉醫生說……說他身上多處器官衰竭,除了心髒,其他地方都不可逆的在退化,時間不多了。”
季寒城捕捉到她話裏的重點,“除了心髒?”
一般來說,老年人在衰老過程中,心髒會隨之失去活力,不會比其他器官持久。
怎麽顧漢陽不同?
沈曼搖頭,“我也不清楚,或許每個人體質不同,總之他現在快不行了,我……有點不想讓他死。”
以前的沈曼,從沒想過有一天會為了顧漢陽的命,求到季寒城這裏,讓他請郎岩出麵。
郎岩是個脾氣古怪的醫生,傳聞中,他治病有很多規矩,而且個人風格相當明顯,他不高興看的病人,再多錢都沒用。
“好,我來聯係。”
季寒城並未多問,準備著手找郎岩。
上次找他,動用了在西班牙的勢力,這次,不知道那家夥又跑去什麽地方。
沈曼抿著嘴角,把肉吸到嘴巴裏,咬著。
季寒城握著手機,低頭看到她擰巴的小表情,含笑問,“怎麽?又後悔了?”
沈曼搖頭,“季寒城,我是不是很沒骨氣?以前我恨死他了,巴不得他早點死,可是他真不行了,我又心軟。”
季寒城苦笑,“你沒骨氣?我的沈大小姐,你吊著我多少年了?我怎麽沒見你心軟?你這顆小心髒,是對人不對事,不該心軟的時候,亂軟心,該心軟的時候,又硬得像個石頭。”
沈曼琢磨琢磨,不,不是這樣。
她對季寒城,其實比任何人都心軟。
很快,季寒城找到一組號碼。
對方接的很快。
“查查,郎岩在什麽地方,讓他盡快回國一趟。”
季寒城操著純正的英倫口音,又交代了幾句,大概就是這件事十萬火急,一分鍾都不能耽擱。
放下電話,“郎岩居無定所,而且他平時隻有一台八十年代的老年機,很難聯係上,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不過會盡快。”
沈曼望著他,恍然發現,季寒城厲害的嚇人。
他的厲害,有時候張揚跋扈,全世界都知道,有時候又不顯山不漏水,厲害在平常人想象不到的細節上。
好像他,手心裏有個宇宙。
“季寒城,我發現你今天有點帥。”
這一誇,季寒城麵上驟然一熱,他大手揉她臉上的軟肉,“你也就找我幫忙的時候乖一點,不過我喜歡。”
沈曼耳朵紅紅的,她扭捏一下,“我哪有!我一直都不乖!”
噠噠的馬蹄聲,搞的跑馬上喧囂塵上,跟地震了似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