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說。”
幾年不見,沈曼已經快要遺忘那個人的樣貌,但他標誌性的沙啞聲音一出現,那張被刀痕切割的臉,又清晰浮現在眼前。
和以前沒什麽兩樣,冷靜,冷漠,疏遠的好像在另一個世界。
沈曼甚至懷疑,他已經把她忘了。
舊情不敘,沈曼開門見山,“幫我找個人。”
“就找個人?”
沈曼不改口,“對,找個人,當年的恩情你就還清了,我不會再找你幫忙。”
那邊沉默了片刻,時間不過兩三秒,但他的氣息低沉厚重,無形中將時間的跨度拉扯的很久。
沈曼以為他要拒絕。
如果他拒絕,沈曼暫時還真沒有第二個選擇。
季寒城人在海外,她鞭長莫及,女兒還在醫院躺著,她暫時不能親自遠赴大洋彼岸,而這個人,無疑是最好的渠道。
她知道季寒城的實力,他身邊都是以一當十的高手幹將,可美國的情況不比國內,一看看不到頭,也無從得知當局的態度,何況……
沈曼總覺得,刁難四季集團和他本人的,絕非權威機構,或者還有隱藏在幕後的黑暗勢力。
聽不到他平安的消息,她坐立不安。
“好。”
沈曼心思百轉時,對方終於有了聲音,聽上去好像在遺憾,沈曼拜托他的竟然是這麽個小事。
“等你消息。”
結束通話,沈曼走到女兒身邊,小丫頭睡的踏實,隻是眉心有很輕的擰痕,想必是疼痛所致。
安好和沈曼長得有七八分相似,唯獨皺眉的樣子,格外像季寒城,那神態幾乎有八九分了。
不僅如此,安好的性格也跟季寒城頗為相似,比如此次她受傷卻不說出來,是怕媽媽擔心,可沈曼怎麽可能猜不出,受了那麽重的傷,別說一個小孩子,就算是大人,也會疼痛到難以入眠。
“寶貝,媽媽在呢,你不用那麽勇敢,知道嗎?”
看著忍痛的孩子,沈曼不得不想到失聯的季寒城。
他一向也是報喜不報憂,現在的處境能好到哪兒去?
—
與此同時,山穀。
山間晚上的溫度奇低,即便睡在室內,也抵禦不住往骨頭縫兒裏鑽的涼氣。
身嬌肉貴的沈伯榮可沒受過這份兒罪,嘴上雖然說得大方,身體卻相當誠實,在地鋪上睡了幾個小時,就渾身打顫,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蜷縮成一個大圓球,抱住膝蓋瑟瑟發抖。
窗外依舊風雨大作,樹梢被凜風翻轉,吱吱嘎嘎的聲音從未停歇。
沈伯榮忍著腰酸背榮,探頭往臥室張望。
門鎖著,沒有一絲光線,快要沒電的手機提醒他,此刻是淩晨四十分。
她應該在熟睡。
沈伯榮吸吸鼻子,沒讓自己流出鼻涕。
“哎呦。”
想換個舒服點的姿勢努力醞釀睡眠,一轉身,雙腿和後背又酸又痛。
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房間內,已經展緩反側大半夜的張曉冉,一刻沒合眼。
沈伯榮專程來找她,這份堅定她或許應該感動。
隻是,感動裏又有很多的不安和恐慌,說到底是她沒自信。
她查過沈伯榮的家庭背景,即便不查,沈家擺在明麵上的產業也夠她望洋興歎。
沈伯榮有花天酒地的資本,他做的任何出格事,在掛光彩照人的家事麵前都可以被原諒,並且被說成風流倜儻,雨露均沾。
現在的他對她有熱情,五年,十年後呢?
激情退卻,朱砂痣變成牆上的蚊子血,她年老色衰,索然無味。
那些年輕貌美的明星嫩模,依然是時代最受歡迎的女人,必然也是沈伯榮的心頭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