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打量麵無表情的季寒城,想知道老季是不是也留了後手。
以季寒城萬無一失的做派,應該不會真單槍匹馬應戰。
稍微鬆一口氣,魏清揚舉起傘柄,鋒利的尖刀對準男人的心髒,“別說子彈,他連我的刀也快不過!這個雜種交給我處理,別髒了你的手。”
說著,魏清揚就越了一步,擋在季寒城前麵。
季寒城手指壓著扳機,“不用。”
此人的確得死,但不是現在。
他在廠區弄出的人命還沒解釋清楚,當局會繼續做文章,他破的髒水,必然由他清理。
何況,他如今扣在季寒城頭上的帽子,還有一條跟當局領導的死亡有關。
季寒城冷眸更沉,“廠房的人命,你做的?”
陳述的語氣。
男人咧嘴笑,他一笑就開始咳嗽,越是咳嗽越要抽煙,煙霧中都是他咳出的唾沫星子。
魏清揚啐了一口,他簡直想用眼神把這人弄死,也配讓寒城親自動手?
當年要是他在場,就不止弄斷他的雙腿,而是擰斷他的脖子。
男人蕩浪的歪了歪頭,全然是旁人拿他無法奈何的模樣,語氣也分外輕蔑,“是我做的又怎麽樣?你有證據嗎?嗬嗬嗬嗬嗬嗬,季寒城啊,就算你殺了我,你身上的髒水也洗不掉,你的廠房有人命官司,很快事情惡化,會徹底擊垮你的事業。”
男人戴著手套的右手扶了一下厚厚的帽子,挺同情的看季寒城,“一個白人條子死了,你猜猜會延伸出什麽東西?哈哈哈,他們會死死揪著你,拖死你!想想啊,現在的局勢一天一個樣,一個中國人跟白人正麵衝突,還暗殺了對方,別說你的命,整個四季集團都得陪葬!你連國界線都跨不出去,阿拉斯加就是你的墳墓!哈哈哈哈!”
“瑪德!!”
魏清揚被男人的囂張惡心了,他猛然抬腿,一腳下去重重踹輪椅。
他力氣極大,特製的輪椅被踹的搖晃,男人在裏麵趔趄一下,身上的毯子掉了,露出空蕩蕩的褲管。
下麵是假肢,細細的鋼管承接著髖骨,套了雙皮鞋,顯得不倫不類。
這是他拚命遮蓋的醜態,他最大的汙點。
魏清揚的動作,等於把他的醜態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是對他的致命打擊。
男人被激怒。
他一把揉碎雪茄,疾言厲色近乎嘶吼,“弄死他!”
嗖!
一枚子彈忽然破空而來。
那子彈追著魏清揚,橄欖狀的彈頭旋轉著往他腦袋上鑽!
狙擊手在對岸的建築物上,子彈往下斜飛——
撲通!
千鈞一發,季寒城縱身抱住魏清揚,兩人同時翻滾在地。
緊接著,子彈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爭鳴,然後彈跳數下,才消失在雪堆裏。
地麵上砸出一個彈珠大小的坑。
從子彈飛出到落地,前後不到一秒種,魏清揚自己根本不可能反映得過來,他躲不過!
那……
等於要奪走他的命。
季寒城但凡慢一個眨眼的間隙,現在的他就是個死屍。
驚魂未定的魏清揚咬住牙關!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