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幾個字他說時，已經笑了。
沈曼撇嘴，“你還打趣我。”
“何必口是心非呢季太太？你已經認他是外公了，就是嘴上不肯說。”
沈曼哼了哼，臉還是膩歪在他懷裏，往裏麵拱了拱，“我還不能矜持矜持？太容易原諒他，他還會覺得自己做錯了嗎？我不想讓他太容易釋然，他害得我沒有媽媽，我讓他多難受幾天有什麽不行的？”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季寒城順著她哄著，又問，“曼曼，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媽媽還留在世界上，隻是換了一種方式存在，是不是比永遠離開要好？”
“你就別安慰我了，她去世二十多年，怎麽可能存在？”
季寒城低頭親她發絲，“我說如果，咱們做個假設，好不好？”
沈曼仰頭，水盈盈的眸子望著他，“嗯……靈魂？不行，靈魂看不見摸不著，得靠意念去感知，她走時我太小，根本幻想不出來。”
季寒城嗯了聲，“我聽說，很多器官捐獻者，心髒或者眼角膜給另一個人，那個人健健康康活著，其實也代表著身體的一部分依然存在著，就不算徹底告別人世，你怎麽想？”
沈曼琢磨一下，“我倒是聽說過，用了別人的心髒，自己的脾氣性格也會改變，有的男性用了女人的心髒，還會愛美，喜歡打扮自己，心髒真神奇。”
季寒城淺笑，“這樣，也很好。”
沈曼點頭。
是啊。
要是她母親當時也捐獻過器官，那個正在使用母親身體一部分的人，應該也有她的影子。
至少可以給她想象的空間。
“你怎麽突然跟我聊這個？”沈曼回過味兒來。
然後她突然猜到一種可能，抓住季寒城的手臂緊緊拽著，“你該不會想弄個器官捐獻文件吧？我告訴你季寒城同誌，你絕對不可以走在我前麵。”
季寒城被她的腦洞給驚訝到，“哈哈哈！這個提議倒是不錯。”
沈曼瞪他，“前一個還是後麵的？”
季寒城垂頭去啄她的唇，輕盈霧氣散在她腮邊，低聲，略啞，“兩個都不錯。”
沈曼抿唇，一點點笑開，“那你答應我，要長命百歲，等我老到不行了，你在病床前麵守著我，不許比我先閉上眼睛。”
因為，她無法想象季寒城先離開的情景。
她承受不了，她會難過死。
季寒城揉她腦袋，“好，答應你，我戒煙，戒酒，健身，保持好心情，努力活到一百歲。”
沈曼伸出小拇指，表情別提多嚴肅，“拉鉤！”
季寒城又笑出來，“好，拉鉤。”
他修長的小拇指，扣住她的，打了個結。
“騙我是小狗，跟我學一遍。”
“哈哈哈哈！”季寒城笑到不行，他的老婆，怎麽還有這麽幼稚的一麵，幼稚的可愛極了，“好好好，騙我是小狗。”
“不是我，是你！！”
季寒城斂起笑容，正色，“騙你是小狗，我季寒城要活到一百歲，不會先離開沈曼，我陪你到生命最後。”
沈曼眼睛一熱……
這個狗男人，也太會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