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海茫茫,去哪兒找?”
郎岩將酒水倒在杯子裏,碰完季寒城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酒水沿著腸道滑入胃裏,攪動著他情緒。
“我也找過,但信息實在有限,我們一不知道孩子的主要特征,二沒有當時的監控,我排查過懷疑對象,也抓過幾個人,打個幾個半死,也沒問出個屁。”
季寒城道,“那孩子,多大了?”
郎岩算著,“滿二十了,下個月十號是他二十一生日。”
就是不知道這孩子要是有幸在世,過的是不是這個生日。
季寒城大致了解,有了年齡和性別,可以縮小範圍,“孩子在江都生下來的?”
郎岩道,“對,就在西華區,不過王娜說,她醒來時躺在醫院,那時候孩子已經沒有了,她問過醫護人員,說她被送來的時候,就沒看到孩子。”
季寒城問:“是誰送她去的醫院?”
“一個熱心的路人,聯係過,但那個人毫不知情,他隻是路過,看到王娜一身是血,暈倒在路邊。”
郎岩又倒滿一杯酒,喝完,他想給自己一拳頭,“我真不是個東西!”
季寒城冷哼,“的確不是個東西。”
郎岩沒反駁。
稍作停頓,季寒城又問了幾個跟孩子有關的問題,郎岩能說上來的屈指可數。
王娜懷孕後,他們就分開了。
季寒城抿了口酒,“真是個人渣。”
郎岩苦著臉,“我不是人,不配當人渣。”
人渣,首先得是個人,郎岩現在深深的意識到他不是人,他就是畜|生,就是個蠢驢。
他就不配當個人,他怎麽就投生成了人?
季寒城道,“不到那個份兒上,還可以挽回——你跟王娜,有進展嗎?”
今天在家裏,季寒城猜到王娜接的那個電話,來自郎岩。
郎岩自嘲不是人,但他的有手腕,有腦子,主要是有誠意,在王娜心裏,大概還不至於真一刀給宰了。
郎岩道,“那麽深的成見,一天兩天解不開,慢慢來吧,至少現在她願意見我……但是想有下一步發展,突破口恐怕隻有孩子。”
季寒城想著,萬裏長征,恐怕孩子是唯一的捷徑了,“孩子我幫你想辦法。”
“多謝。”
兩人,一個豪飲,一個細品,在酒吧坐了大半個小時。
郎岩緩和情緒,“你找我,是想說老魏的病情吧?”
季寒城也不催他了,“想聊聊?”
郎岩苦笑,“我還不至於因為個人情感,把別人的命當屁放。”
季寒城笑。
這便是成熟男人和小青年的區別。
被曆練過的男人,就算內心雜糅著滔天的苦難,也能保持理智,讓該進行的事,穩步發展。
換做年輕人,失戀一次,天崩地裂。
郎岩道,“肺部損傷不可逆,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健康的,給他換掉。”
季寒城問,“手術風險大嗎?不用迂回,他能不能活下來?”
郎岩沒含糊,他沉思,“八成把握。”
那就夠了。
季寒城打包票,“健康的可匹配肺,我弄回來,你做好準備,給他做手術。”
郎岩完全不意外,季寒城能大包大攬,是他的確有實力。
在別人看來登天一樣難的事,放在他手裏,也就一句話。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