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送了蠟燭和生日卡片，直接放在包裝袋外麵，沈曼也沒拒絕。
她準備把裝飾品丟掉，反正外公也不會搞這些。
“等等，別丟。”
沈曼停下手，“要插|上嗎？”
顧漢陽笑著，“給我吧。”
給的蠟燭一共就十個，七彩的，細細長長，放在老人枯槁的手裏，對比很強烈。
顧漢陽一根一根，圈了個圓形，“十個，十全十美吧。阿慧呀，這是曼曼給你買的蛋糕，生日快樂。”
阿慧？
沈曼不解。
顧漢陽點燃蠟燭，火焰在他眼睛裏跳躍，那是罕見的柔情和幸福，“今天是你外婆的生日，她最喜歡吃栗子蛋糕。”
沈曼嗓子幹幹巴巴的，對於從不曾見麵的外婆，她沒印象，也談不上感情。
“這……樣。”
“你媽媽跟你外婆很像，尤其眼睛嘴巴。”
沈曼看過媽媽的照片，其實她和母親的眼睛嘴巴也很像，所以……自己跟外婆，也像？
“我跟你外婆沒結婚的時候，經常去鼓樓那邊，現在的百貨大樓，以前有個老電影院，看完電影，我就陪她吃糕點，我不吃甜食，你外婆很喜歡，她說，吃甜的，人就甜了，這樣容易開心。”
“所以，你外婆胖胖的，嗬嗬，圓臉，很可愛，你外婆也有酒窩，她最愛笑，像是要故意炫耀炫耀她的小酒窩。”
沈曼沒想過，竟然還能看到顧漢陽臉上流出愛情的神采。
即便他愛的人早已離開，留下他孤零零的生活這麽多年。
若不是深愛，不會在遙遠的時光深處，依然存著愛情的美好。
跳動的火焰，把栗子的香味烘烤的更甜。
沈曼也喜歡栗子蛋糕，她尤其喜歡上海的凱司令那家，或許是被張愛玲的情節影響的。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吹蠟燭？一會兒化了。”他有些請求。
沈曼也沒扭捏，“嗯……那你要不要替她許個願？”
“是是是，許願！”
他很開心，像個終於吃到蛋糕的小孩子。
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虔誠的許了個心願。
接著，他們從兩個方向，吹熄了蠟燭。
氣流交織，暖融融的。
顧漢陽切開蛋糕，自己隻拿了小小的一塊，他撒嬌，“醫生不讓吃甜膩的，我偷偷吃，你別跟醫生說，郎岩管的嚴，他會凶我。”
沈曼忽然發現，這位站在財富第一階梯上的老人，不過是個普通的長輩，他也會孩子氣，也會懷念年輕時代的愛情，也會撒嬌。
“郎岩敢訓你？你讓保鏢打他。”
“誒，那可不行，醫生可不敢得罪。”
沈曼就笑，“那我替你打，偷偷打，不讓他知道是誰幹的。”
顧漢陽心情出奇的好，他捧著蛋糕，吃一小口，熟悉的味道裏，有熟悉的回憶，“哈哈，好！你這個壞點子，跟你媽媽還挺像，她小時候，鄰居有個高個子的男孩，總欺負人，她就找了幾個人，偷偷到人家院子裏，放了個馬蜂窩。你媽媽是個很乖的孩子，沒想到她那麽大膽子。可把那傻小子整慘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