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全神貫注的聽他說自己的創業初衷，後來遇到的艱難和挑戰，顧氏經曆的低穀。
一個企業的成長，就像孩子從出生到成熟，需要嘔心瀝血去養育。
沈曼發現自己的心胸很狹窄。
顧漢陽不是個好父親，但他是個好企業家，他心裏有俠之大義。
放下蛋糕，顧漢陽輕聲感慨，“我不想看著顧氏倒下，更是希望將來有一天，顧氏可以領先在世界舞台，而不是滿足於眼前的小恩小惠。漢秋他沒這個本事，沒這個格局，我不想百年之後，顧氏也成為過去。”
沈曼感受到脊背上的重擔，“我也沒那麽大本事，這方麵，我還不如他，他起碼熟悉行業的規則，我純粹是個門外漢。”
“話不是這樣說，商人，起碼要先做好人這個字，漢秋他心術不正，經商上，我也不敢指望他多正直。”
他知道？
沈曼心裏笑自己。
是啊，精明敏銳的顧家老爺子，怎麽會不了解自己選擇的代理董事長？
顧漢秋至今依然是個代理董事長，怕也是因為這個。
“我選他，是無奈之舉，如今的顧家，除了他，還有誰能扛起這麽重的責任？我能指望他兩個兒子嗎？”
沈曼沉默，對顧漢秋的兩個兒子，她實在沒什麽好說的。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曼曼，我把顧氏給你，希望你帶領顧氏走更長遠的路，你要真心實意的喜歡這個公司，喜歡你身邊一起打天下的人，要是不喜歡，你可以換掉他們，還有一點……你可以重塑顧氏的企業文化。總之，顧氏現在是你的了。”
沈曼沒馬上回答他，這個使命，還是太沉重，“還吃嗎？我再給你切一塊？”
顧漢陽搖頭笑道，“不能再吃了，我這身子骨不敢亂來。”
沈曼含著小叉子，遲疑一下，“你……再跟我說點我媽媽小時候的事吧。”
顧漢陽喜悅道，“你媽媽的趣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啊！”
沈曼很喜歡他說那些遙遠的往事，關於媽媽，外婆。
從老人的嘴巴裏說出往事，帶著曆史的濾鏡，有著難以名狀的溫柔、恬靜、傳奇色彩。
栗子蛋糕很甜，吃在嘴巴裏，甜到了心裏。
外婆說的沒錯，吃點甜的，人就甜甜的，一切都甜起來。
——走出醫院，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跟外公聊天的過程，沈曼沒看手機。
下來電梯，她翻開消息，又被刷屏。
季寒城：【你在哪裏？】季寒城：【還在忙？】上次的消息還停在她發的表情那裏。
沈曼繞了一個圈子，其實是想跟他說，曉冉將是行風最大的股東，她已經說過了。
結果聊了幾句廢話，竟然忘了重點。
沈曼把電話打過去。
等了幾秒鍾，電話才有人接聽。
“喂？”
沈曼站在電梯口，腳步停在那裏。
電話那邊，竟然是個女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