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娜清楚記得那天,她腹部流血,刀傷沒及時處理,在逐漸冷卻的車內,她體力不支,意識也隨即模糊。
確認不會有人,更不敢叫救護車,她隻能下車,走到那裏算那裏。
那一路,白雪上滴了一路鮮紅,又被新下的雪覆蓋薄薄一層。
她穿的淡薄,在刺骨的寒風和大雪中,體力漸漸不支。
她以為,她死定了,命要交代在雪地裏。
還不到二十歲,她已經過了幾年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提心吊膽,如履薄冰,她想做完這一單生意,就洗手不幹了,人生還有機會重頭開始。
可就像電視劇演的那樣,往往決定金盆洗手的人,最後一次都不得善終。
她苦笑,望著沒有盡頭的雪原,自己罵自己。
像她這樣圖財害命的惡棍,活該不得好死。
可是自己又是怎麽踏入無底深淵的呢?
十幾歲的女孩,行將踏錯一步,往後的人生,就徹底脫軌,她想努力擺正,好好做人,老天卻不給機會。
在雪原上,她走了一場很漫長很艱難的心路曆程。
後來,她模模糊糊看到一個身影,隻有陷在雪地裏的鞋子和褲腳,睜不開的眼睛和抬不起的頭,令她放棄了最後掙紮。
直到她再次蘇醒。
“我醒來看到的是,就是你爸爸,是她救了我,或者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王娜苦苦的笑,“就像很多俗套的劇情演的那樣,我留在他那裏養傷,日久生情。提心吊膽的日子過久了,沒人管沒人疼,難得遇到一個對我好的,我養了兩個月的傷,他每天給我做飯,換藥……我感動的恨不能把全世界都給他。隻要他喜歡,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但是他說,我什麽都不要,救你,是作為醫生的職業要求,也是我的良心,等你好了,我就送你走。”
“聽到他那些話,我更感動,暗暗下定決心,這輩子跟定他!但是他不願意,我就賴著他,跟在他後麵,還偷偷藏在他車子的後備箱裏麵。為了不讓他甩掉我,幹了不知道多少大膽又缺心眼的事兒。”
王子丞聽的入神,他能想到,母親當年可愛靈巧的模樣,為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孤軍奮戰。
“再後來,興許是被我磨的沒脾氣,他就答應帶我一起,就這麽,我們在一起了,當時我還不到十八歲。”
若是外人,王子丞一定會罵:不是人!禽·獸!
可那人,是他的父親。
“我迷戀他,依賴他,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喜歡我多一點,以至於後來,替他做了一件錯事,這一錯,也把我們徹底分開了。”
王子丞呼吸短促的停頓一下,期待又不安。
“是什麽事?”
王娜笑了笑,“說來也挺巧的,那也是個冬天,不過越南的冬天可沒有雪,隻有大太陽,能把人烤熟的太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