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敏望著天花板,目光裏並沒注意看到的擺設,而是那些自己潛意識遺忘的模糊畫麵。
如果不知道那些真相,或許她可以傻傻的催眠自己過往不曾有過任何悲傷,也許她能在無知製造的保護圈裏當個聾子和瞎子。
可沒有記憶的她,能快樂嗎?
顧敏苦笑,她喜歡季寒城的冷靜,又那麽希望他可以感性一些,給她一個雞湯式的回答。
“我要是真聰明,至少不會做自殘的傻事,我手腕上也不會有割傷的痕跡。”
季寒城道,“再聰明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也會被痛苦暫時的模糊理智,比起來死亡,其他的麵對方式都太難了不是嗎?”
難得聽季寒城說句有溫度的話,顧敏笑道,“看來是沈曼改變了你。”
季寒城笑道,“我就說你聰明。”
顧敏視線看著他的婚戒,“少銳他們都不願意讓我知道你結婚的事,怕我難受,我還是猜到了,他們提到沈曼總是刻意的跳過去,也盡量不說你的感情生活。至於你,你比他們狠心的多,戴著婚戒是要提醒我吧?”
季寒城撘眼看看自己的無名指,金屬婚戒套在那裏,“不是特意提醒你,結了婚戴著戒指是常態。”
無心的中傷最致命。
顧敏對他的婚事不好奇,也沒什麽可好奇的,季寒城選擇的女人不會差,他愛的女人不是泛泛之輩,人好也罷,優秀也罷,好多特點都是共同的,她不用見沈曼的樣貌也可以想象那是個多不凡的女人。
“不如你說說你的想法吧,我該不該恢複記憶?”
季寒城道,“如果是我,我選擇直麵所有過往,飛機事故後我也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那導致我和曼曼錯過了十幾年,至於你,我的建議是你可以不回頭隻往前看,你願意重新開始嗎?”
顧敏沒回答他,而是抓到了另一個重點,“你和你妻子認識很多年?”
“是,十幾歲,比認識你還早。”
顧敏道,“隻可惜我的記憶裏或許沒有一個遺失的愛人,隻有血粼粼的教訓。”
季寒城道,“你蘇醒過一次,又突然昏迷,還記得看到了什麽嗎?”
顧敏無力的手指想卷起,她抿一抿唇,“或許是我看錯了。”
“你沒看錯,那個人就是他,不過他徹底失憶了,不止失憶,心智隻有孩子的水平,換句話就是他是個傻子,你記憶裏的齊涼庵或許是個惡魔,但現在的他連六歲孩子也不如,他腦部受傷,導致永久性的癡呆。”
“怎麽……”顧敏詫異的話快說不出!她木訥的望著季寒城,他一張一合的嘴巴又說了什麽,她聽不到。
她迷迷糊糊看到的臉,的確是齊涼庵。
隻是齊涼庵怎麽會變成一個傻子?
這些年大家到底怎麽了?
季寒城道,“他被郎岩收留,幫忙做些雜事,好像還學會了種菜喂雞,你印象裏的齊涼庵已經死了,他隻是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的陌生人。”
顧敏閉目,淡淡的冷笑,“原來是這樣,老天還真是會開玩笑。”
季寒城道,“看來你的記憶也不是完全喪失。”
顧敏忘記了絕大部分記憶,卻記得齊涼庵,可見在她的潛意識裏,那個人不該成為過去式。
顧敏不解釋,“你叫他進來吧,我想有話想和他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