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今日之事給了簡定雍不少自信,讓他感覺能量爆棚,聽吳庸家鬧了鬼,人還被嚇出癔症來,簡定雍也來了精神,將那書手召過來,詳細詢問起來。
那書手也有些猶豫,不過被簡定雍瞪了一眼,也就老老實實報告了上來。
“司吏家的廝早上來簽押房,替司吏點卯,人與他有些交情,就打聽了一番”
“那廝吳司吏早先差點錯怪了張氏這個案子,張氏冤魂不散,便尋上門來,偷入吳司吏的房間,要害了吳司吏好在吳司吏夜裏在三房姨娘的院子裏”
“那姨娘是個警醒的,便出言嗬斥,張氏的鬼魂才逃了出去,可吳司吏卻是嚇出一身汗來,口不能言,如何都不能睡,隻顧胡言亂語,當時便是瘋了”
眾人聽得這等異事,不由暗暗稱奇,對吳庸也是同情惋惜,簡定雍卻有些忿忿。
“縣衙裏有規製,司吏不得外宿,吳庸竟然在當值之時偷了出去,還鬧出這等事來,也虧得自家人知自家事,若傳到長洲縣去,我吳縣的臉麵豈非都丟光了!”
這些個胥吏把持地方政務,有時候聽調不聽宣,簡定雍這個縣太爺過得也不算順遂,可又不得不倚仗這些胥吏。
今日得了李秘的幫忙,借著這件事,讓他大發威風,好生震懾了這些胥吏一番,讓他們知道,關鍵時刻,還得他這個縣令挺身而出。
雖然六房司曹在外頭安家置業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即便長洲縣,乃至於國朝其他縣衙,估摸著也是這樣一個情況,但畢竟有著規定,真要拿來事,也是無可厚非的。
其他胥吏乃至於典史,被簡定雍這麽一敲打,紛紛表態,一定奉公守紀,好好為知縣老爺效力。
簡定雍一手恩威並施耍得飛起,見得這樣的效果,也是頗為滿意,而後朝眾人道。
“吳庸這個人雖然有些懶散,但還是幹了不少實事,到底是同僚,明日本官與李秘過去看一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簡定雍這麽一,眾多胥吏又是一陣感激和奉承,他們都是察言觀色的老手,一來一往間,仿佛與簡定雍達成了甚麽協定一般,往後做起事情來,該是有些默契了。
不過這個事情一開來,大家心裏都有個疙瘩,這慶功宴也就有些掛礙,不多時也就收場了。
李秘當夜便住在了縣衙裏頭,也不需另外騰挪房間,橫豎吳庸不在,李秘又與刑房瓜葛不斷,簡定雍便將李秘安排到了刑房的吏舍來。
估摸著一些個有心之人,又要半夜推敲,疑神疑鬼,揣測著簡定雍是否有意讓李秘來接替吳庸這個司吏的位置了。
畢竟李秘雖然為人古怪,但在龍須溝為張氏定案,又與項穆老大人有著不的交情,今日又解了縣衙的難處,連慶功宴之時,都坐在縣太爺的身邊,接替吳庸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李秘可不管這些人言,刑房的吏舍很是老舊,又不透風,很是悶熱,酒勁一上來,渾身燥熱難當,他心裏又思想著案子,左右睡不下,便走到院子外頭納涼。
院子當中有個涼亭,茶桌是光滑的大理石,李秘也顧不得這許多,後背便貼了上去,漫提有多清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門那廂燈光卻閃了一下,好像房門快速快關,透出光來一般!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