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戴上手套,推門進入新房。
房間裏的擺設與裝飾全都用了大紅,紅色的喜球還高高掛著沒有拆除,房間裏的新娘,卻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包知府的確將現場保護得很好。
死者坐在喜床的中央,雙手還規規距距的放置在腿間,頭部卻滾落在床上,雙眼閉著,表情柔和,仿佛是在睡夢中被人害死的一般,壓根沒有感覺到疼痛。
床上,地板上,到處都是噴濺似的血跡。
蘇七抿了下唇,因為包知府之前已經說過,死者家人同意剖屍,所以她直接上前,先動手檢查屍體的表麵情況。
死者穿著嫁衣,嫁衣表麵沒有任何被損壞的跡象與痕跡。
蘇七想拿起死者的手看看,可死者的手十分僵硬,她第一次輕飄飄的拿,壓根沒辦法把她的手拿起來。
“死者是昨日什麽時候發現死亡的?”
包知府答道:“是在酉時,婆子進來安撫新娘子,才發現了新娘子滿身鮮血,過去一推,頭顱便自己滾落到了床榻中央,嚇得婆子驚叫一聲後,活生生的昏死在當場。”
蘇七蹙了下眉,這麽算的話,死者的死亡時間還沒超過二十四個小時,屍僵還沒有到緩解期。
可她的屍僵硬程度實在是太詭異了,如同被冰凍過似的,硬邦邦的壓根掰不直。
蘇七又試了試她的其它部位,跟雙手一樣,僵硬得異乎尋常。
她隻能湊近了去看死者的十指,指尖微微泛粉,與蒼白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最後她才看向死者頸部,割口的皮膚明顯的生活反應,顯然死者被割頭的時候還活著,可看她的臉部表情,又沒有一絲痛苦掙紮。
蘇七壓下這一點,仔細的盯著割口看。
不管是喉道還是頸部肌肉組織,極其的整齊,沒有被反複切割的痕跡。
要做到這種程度,凶手必須是會武的,而且,他的凶器十分的削薄,且鋒利無比。
確定沒有有用的線索後,蘇七才將死者的頭拿起來,她頭上的鳳冠還在,發髻仍然一絲不苟,跟她的身體一樣,她的臉部也是僵硬的。
就連眼皮也沒辦法撐開,宛若被什麽東西粘住了一般。
蘇七的眉心又是一擰,她試了好幾種辦法,都沒辦法令死者張嘴或者撐開她的眼皮,隻能暫時把頭顱放下,轉身朝祝靈看去。
“你姐姐當年也是這樣的全身僵硬?”
祝靈點點頭,“嗯,放了足足三日,我們才能為她換上壽衣。”
一股從未有過的涼意,從蘇七的腳底升起,迅速蔓遍她的四肢百骸。
新娘、割頭、僵硬,這幾個關鍵點總能讓她想起毛骨悚然的靈異事件。
但她知道,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鬼,最為可怕的還是人心。
當即,她穩了穩心緒,朝四周掃視一眼。
在窗戶的邊緣處,有可疑的血點。
她立刻走過去,仔細看了一眼木窗。
包知府也緊步跟上來,主動朝她解釋道:“這扇窗當時是合著的,因為發現了血跡,所以我們趕來後,曾經打開查看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