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秦妙雪看著陸遠風,臉上的表情平靜極了,眼淚卻在無聲的滑落。
陸雲深厭惡的瞥了她一眼轉過頭看向窗外,“你父親昨日在牢裏撞牆自盡了。”
“不!不可能!”秦妙雪使勁的搖頭,不顧背上的傷掙紮著就下了床。
光潔的腳踩到冰冷刺骨的地板,她卻像是沒知覺一般,踉踉蹌蹌的就朝院子衝出去。
柴房的門檻並不高,可她已經極度虛弱,一下子就被絆的撲了出去。
院子裏是齊膝的積雪,摔下去不太疼。秦妙雪掙紮了幾下,後背上的傷口破開,猩紅的血星星點點的落到雪裏,像是盛開的寒梅,美到極致的同時也絕望到極致。
掙紮了好一會,虛軟的胳膊依舊無法支撐她站起來,卻沒有一個人上去扶她起來。
陸遠風就那麽麵無表情的站在柴房門口,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無可奈何,她隻能爬著出去。
不過爬了半個院子,秦妙雪便暈厥過去。
而她身後,一條鮮血淋漓的爬痕橫亙了半個院子。
一直像座雕塑的陸遠風這時才動了動,一步一步的走到秦妙雪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經沒了動靜的秦妙雪,那算酷似寒潭的雙眸依舊不帶一絲暖意。
等秦妙雪醒過來已是三日之後。
睜眼便瞧見從小陪自己長大的貼身婢女冬兒,未及多想,問:“我爹可出殯了?”
冬兒雙眼含淚,點了點頭,“回小姐,老爺已出殯三日。”說完她越發哭的厲害,“喪禮隻有幾個皇上派來處理事務的宦官在,旁的一個人都沒有,甚至……甚至連姑爺都不曾去……”
聽到冬兒這麽說,秦妙雪苦笑了一聲。
陸遠風親手把秦仲送進去,他早就恨不得他們父女死了吧?又怎麽可能會去參加喪禮呢?
曾經權傾朝野的尚書大人,死後竟是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何其諷刺?
“扶我起來。”秦妙雪麵無表情的吩咐。
冬兒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秦妙雪的腰身,“小姐,你後背的傷還未好,需臥床靜養。”
秦妙雪伸出冰涼的手抓住冬兒,“我得去給我爹守孝。”
冬兒也知曉秦妙雪的性子,不再阻擋她,小心的扶她起來,給她穿上衣服又披上一條大氅,這才撫著秦妙雪出去。
方才走到別苑門口,秦妙雪就已經虛脫的雙腿都開始打顫了。
“小姐等冬兒片刻,冬兒去看看附近可有馬車。”看著自家小姐隨時都會倒下的模樣,冬兒心都揪在了一起。
這避暑的別苑初時就是為了清淨才建在郊外,一年四季也不過是秦仲父女來住上個把月,附近壓根就沒什麽人跡。
冬兒不過離開一炷香便返回了。
她回去的時候秦妙雪早已經撐不住坐在了門口的石階上,一張臉凍得幾乎透明,加上身穿白色大氅,像是和周圍漫天的白雪融為一體,似乎隨時都會消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