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地方還有什麽值得他再回來,唯有這位亦師亦父的老部長了。
聽說他出現在這裏,老人趕了五六個小時的車,就為了見他一麵。
餘靳淮沒有什麽逃避過去的懦弱想法,在他看來,發生了的事情就是發生了,不可能欺騙自己,也不可能欺騙別人。
隻是有些事情太過於黑暗,能不想起就不想起,這樣大家都好。
隻是見到這位昔日最為敬重的長輩,總會有些事情會被不可避免的想起,這也是他一直不願意回來看看的原因。
老部長歎口氣,手指緊緊的捏住了辦公桌的桌角,聲音陡然帶了幾分顫抖:“靳淮啊……我老了,就總是做夢,夢見我年輕的時候,夢見你年輕的時候……”
他頓了頓,渾濁的眼睛裏滑過刻骨的哀傷,但是還是繼續說下去:“也夢見那年你從m國回來,渾身的血。”
“我一直記得,那時候你身上全是傷,急救隊就跟在你的身後,每一個都緊張的不行,生怕你下一秒就咽氣了……”老部長閉了閉眼睛,“——可是你沒有,你甚至走到了我的麵前,跟我說……”
那時候的餘靳淮,渾身的傷口觸目驚心。
刀傷、槍傷、搏擊傷……鮮血將他身上黑色的隊服都染成了透紅的顏色,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拖著這殘破的身體回國的,就像誰也不知道,當時他強撐著一口氣,對自己的老部長說:“我不幹了。”時是怎麽樣的心情。
老部長不知道餘靳淮的心情,可是卻清楚的記得那時候的自己是怎麽想的。
他們欠這個孩子太多了,他沒有歇斯底裏,沒有詰問他那些死去的逆星隊員……沒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了。
他是最優秀的狼王,也是最無情的獵手。
可是終究,國安失去了這鋒芒畢露、讓諸國膽寒的一柄利劍。
餘靳淮表情平靜。
他已經不是那時候一無所有的年輕人了。
他的皮囊還年輕,可心已蒼老的如同耄耋。
老部長歎了口氣,輕聲說:“r國最近很不安分,三番兩次的有巡海隊入侵我國領地,總統會一致覺得,他們想要開戰。”
他說到這裏,抬頭看著自己的弟子:“靳淮,我們已經無人可用。”
餘靳淮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一聲。
——非常冷淡且嘲諷的笑容。
“部長說笑了。現在國安人才輩出,怎麽會無人可用。”他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來,看著窗外的夜色,聲音散漫:“我把程墒留下了,這是我最大的妥協。”
老部長終究廉頗老矣,擺了擺手,苦笑:“罷罷罷,我早知你的脾氣……”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響起,老部長眉頭一皺:“進來。”
程墒打開門,敬了個軍禮,雙眸微有迫色的看向了餘靳淮:“隊長……出事了!”
餘靳淮神色瞬間變得森冷,“什麽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