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過,我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霍拆語氣冷硬,“如果你受不了,我們現在就分手。”
被“分手”兩個字刺激到,裴信儀眼眶通紅,一隻手捏住了霍拆的下巴,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
“沒有。”霍拆冷冷道。
“嗬。”裴信儀鬆開手,頹廢的捂住了自己的臉,“陸堇……你明明就在我身邊,但是我時常覺得你的心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霍拆看著天花板,想起了上次遇到陸溏深的時候。
他說他們不能在一起。
那時候她心裏是怎麽想的?荒唐,可笑,無奈,……或者有一點悲傷?
不,悲傷太多,已經麻木了。
陸溏深在她心裏紮根十幾年,要拔除談何容易,裴信儀實在太強人所難。
“陸堇……我今天上午去見了陸溏深。”裴信儀聲音沙啞,“我問過他的主治醫生,醫生說他身體多器官衰竭,可能是家族遺傳病……你還記得他父親怎麽死的嗎?”
霍拆一怔。
陸溏深的父親,她並沒有見過,她出現在陸溏深身邊的時候,他已經去世了。
但是霍拆也聽人說過,陸溏深的父親死於腎髒衰竭。
……家傳遺傳病嗎。
陸溏深也會是他父親一樣的下場嗎?
裴信儀繼續道:“而且,醫生說,這是無法治療的,隻是在拖時間而已,最多活不了兩個月。但是我見到陸溏深的時候,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惹人討厭。”
明明已經病入膏肓,可是那個男人在氣勢上絕不會輸人一絲一毫。
“我問他,後不後悔。”裴信儀深深地看了霍拆一眼,“他沒有回答我,而是閉上了眼睛——陸堇,你還不懂嗎?他已經徹底放棄你了。”
霍拆掀了掀眼皮,“嗯,我知道啊。”
裴信儀恨死了她這幅沒心沒肺的模樣,又恨死了她這幅沒心沒肺的模樣,控製住自己去掐她脖子的衝動,道:“要是你想去看看他,就去看看吧,反正他也快死了,我不會介意的。”
“我為什麽要去看他?”霍拆冷漠道,“他死了跟我有什麽關係?”
她說著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你自己慢慢玩兒,我先走了。——聽說前段時間你包了個小姑娘,人挺不錯,注意點,別得病。”
裴信儀的臉色立刻難看到了極點。
他很想問問她,你既然知道我包了個小姑娘,那你知不知道那個女孩子……有五分像你?
但是其實不必問了,霍拆對他的事情一向興致缺缺。
這麽條消息,估計還是不知道哪個十八線為了膈應她才多嘴說出去的。
霍拆走到門邊,忽然扶著門框回眸,眼睛裏有璀璨的燈光,聲音輕渺:“裴少,戲台上的人,是不能入戲太深的,如果陷進去,就出不來了。”
裴信儀喉嚨發幹。
是嗎?
可是我偏偏已經——泥足深陷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