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皇後賞賜的,她十分喜歡,就一直戴著。
侍女道:“太後娘娘拿走了。”
“她來過了?”
侍女哪裏敢用“她”字來代表太後,就又道:“太後娘娘是來過了。”
“她拿我的簪子作什麽?”
“奴婢不知。”侍女不敢說話。
葉小嫻不禁又是一陣火氣。
哼,不是說要餓死她嗎?現在把她救回來,還要拿她的簪子!
她拿簪子去作什麽?總不會是她要戴吧?
葉小嫻左思右想,後來突然想到可能是拿去威脅誰。
不是簫寶山就是金曉雨。
葉小嫻待梳好了頭發,便出了院子。
恰好看到太後也在院子裏麵賞花。
快冬天了,月季快開敗了,宮裏又派人送來了新一批冬菊,太後就走在花叢中,拈花淺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感應,葉小嫻一出來,太後就看見她了。
葉小嫻精神好了許多,隻脖間一條明顯的勒痕令太後有些不適。
“簫夫人精神看著不錯。”太後一邊說,一邊緩緩朝葉小嫻走過來。
而葉小嫻看太後,卻發現太後今天的妝化得很濃豔。
葉小嫻淡淡道:“承蒙太後娘娘關照,奴婢的精神好多了,倒是太後您,粉黛施這麽重,是沒有睡好嗎?”
太後又被葉小嫻嗆了一肚子氣。
但是她習慣了,仿佛葉小嫻就是一根小辣椒,一個天生就喜歡嗆人的人,你沒有辦法改變她。
“你倒是挺倔,死過一回了,還這麽不長記性。”
葉小嫻冷笑:“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不在乎再死一回。”
“為一個男人,值得嗎?”太後問。
葉小嫻道:“太後娘娘不也為了一個男人,什麽事都肯做嗎?國師大人讓您做什麽您就做什麽,我倒想問問太後娘娘,值嗎?”
太後雙手一攤,展示她身上的華袍:“哀家聽了那個男人的,如今貴為太後,你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說誰值?”
葉小嫻不屑:“貴為太後又怎麽樣?不就是多幾個伺候嗎?這裏對我而言,就是巴掌大的地方,走幾步就到了頭,而太後娘娘就是被困在籠子裏麵的金絲雀罷了。”
太後臉色驟冷。
葉小嫻又道:“太後娘娘見過一望無垠的沙漠嗎?見過天蒼蒼野茫芒的大草場嗎?見過天山腳下的流水潺潺嗎?知道什麽叫小橋流水人家嗎?你一定都沒有見過吧?你每天隻能困在這華麗的宮裏,守著自己一畝三分的地盤,然後自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你出了這裏,根本就沒有人會認得你!”
太後再一次被激怒。
她氣被得胸口一起一伏,臉都白了,拳頭也緊緊地握著。
這小賤婢,真是膽兒越來越大了,她以為自己是誰?
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
最氣憤的是,她說的居然都是事實。
她就是天天被困在這裏,出不了宮門,每天吃著最好的飯菜,穿最貴的衣服,然而,她沒有朋友,隻有一幫圍在她身邊小心翼翼伺候的奴仆們。
現在國師常常進宮,倒是可以陪她一陣,但是她知道宮裏的人如何評價她,誰不說她是蕩、婦呢?
太後越想越氣,她幾乎被氣得呼吸不上來了。
她努力克製自己,卻終究沒有成功。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