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這兩個地方沒有完全停止功能，那就算傷得再重，也仍然可以維持短暫的生存。
所以，腰斬的人，不會死立刻就死。
而左暉，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左暉！”鳳無憂沒有猶豫，一個縱身到了左暉的身邊。
“啊……”左暉張開口，似乎是要叫一句鳳女皇。
可是，他口中隻有滿口的鮮血，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我是鳳無憂，你還有什麽想讓我做的事情？”
鳳無憂對左暉印象很好，可到底，兩人的交情並不算深。
她想不到，左暉會豁出性命來救她。
這世間有一個詞叫做君子，大概，就是用來形容左暉這樣的人。
左暉眨了眨眼睛，他不能話，也沒有別的辦法和鳳無憂溝通。
“我來，如果我對了，你就眨一下眼睛，我的不對，你就眨兩下眼睛。”
鳳無憂立刻做了決斷。
左暉的性命不久，一定有諸多想要托付的事情。
她不會在這種時候浪費時間。
左暉吃力地眨了一下眼睛。
“你擔心左府的親人，放不下他們？”
左暉眨了一下眼睛。
鳳無憂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保住他們的性命，將他們接出東林。你不恥卓寧為人，不願他在東林為害？”
鳳無憂猜他就算生死攸關，也不會從私利出發，想的一定是國事，因此這麽問。
果然，左暉又眨了一下眼睛。
鳳無憂道：“我必殺卓寧。不為別的，隻為給你報仇。”
左暉目中透出一絲不出的神色，似乎是有些無奈，有些欣賞，又有些感激。
他與鳳無憂素昧平生，不過幾麵之交，可是鳳無憂竟願意為他這麽一個陌生人，而去向執掌兵權的卓寧尋仇。
這樣的女子，當真是令人心折。
可惜，他沒有時間再去和她交往了。
鳳無憂看著他，又出了自己能想到的第三件事情。
“你可想殺上官幽蘭？”
是，眨一下眼睛。不是，眨兩下眼睛。
可是，左暉卻眨也不眨，隻是盯著鳳無憂。
鳳無憂微怔，這是什麽意思？
但一瞬間，她就明白了。
她輕輕點頭：“不錯，上官幽蘭算什麽，早已不值得你掛懷。”
這一次，左暉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
年少的愛憐，多年的錯付，到了臨死的這一刻，通通都放下了。
他父親遲遲未出宮，隻怕已經遭了上官幽蘭的毒手。
他不願恨與不恨，他父親是為國而死，死得其所。
而他與上官幽蘭，隻當從未相逢。
鳳無憂一連了三件事情，見左暉神色漸漸頹靡，問道：“你可還有別的事情要我去做？”
左暉眨了一下眼睛，停了一下，又眨了一下眼睛。
這不是否定，而是兩個肯定，明，他有極重要的事情。
可，鳳無憂卻皺起眉頭。
她能想到的和左暉相關的，方才全都了。
左暉還有什麽事情想要她做？
她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左暉，我……”她正想告訴左暉自己實在猜不到，卻忽然被蕭驚瀾扯了一下袖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