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莉婭看得吃驚,雖然周一生的步驟她早已猜到,但她從未想過周一生會完成的如此工整、迅速,在腎摘除手術中,往往需要三人配合,先關閉通路再切除的確能夠節約大量時間。
但這裏麵涉及到一個問題……
靜脈動脈縫合過程不能有失誤,特別是在患者出血量已經超標,單一血管的封閉,無疑會讓出血量倍增,為了求穩,多數醫生不會這樣冒險,特殊情況也隻是個案,且失敗風險難以想象的大。
而周一生,一人交互器械,完成了這項工作,也是最重要的摘除步驟。
到了此時,整個手術過程不超過四十分鍾。
“監控脈搏。”
“脈搏……190,有回落。”迪莉婭吞咽了一口唾沫。
“切除腎髒。”
分離到最後的腎髒與腎床,終於離開了彼此。
最後。
尿路封閉,切斷尿路管,腎髒與生命體徹底分離。
殘破不堪的腎髒被周一生取出,如釋重負的放在了托盤上……
洞外,部族婦女們全然臉色蒼白。
生物體腎髒大同異,她們自然認得那是什麽。
救人?
還是殺人?
他們陷入迷茫,卻無人發聲,因為就連呼吸,都仿佛停滯,被她們暫時遺忘。
“還有插管嗎?”周一生第一次抬頭,看向了迪莉婭。
迪莉婭臉色緋紅,有些話呼之欲出,卻又組織不上措辭。
一個時。
手術完成。
脈搏、血壓回落。
他,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可這樣的疑問出現時,迪莉婭的腦海裏又浮現起方才的一幕幕。
周一生的每一個細節動作,如今都曆曆在目,全被迪莉婭看得清清楚楚。
怎麽做到的?
就是那樣做到的,按部就班,穩紮穩打。
最終,那一口氣被她憋了回去,沉默的翻找,拿出了最後一幅插管,怯生生的遞出……
此情此景。
二人仿佛角色對調,迪莉婭才是那粉嫩的實習生,麵對主刀醫生崇拜且狂熱,又帶著些許遙不可及的仰望。
周一生無從感知,繼續埋頭手術。
在拆管布置在腎床,縫合固定後,形成引流通道。
完成後,插管被他遞給了迪莉婭,自己則開始最後的體外縫合。
一個時二十分鍾。
周一生剪掉了縫合線頭,放下器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恢複著供氧。
整個過程,他都屏氣凝神,放緩了呼吸,旁人難以想象他體力的消耗。
他看向迪莉婭時,臉色蒼白,笑容卻燦爛:“成功了!”
迪莉婭無言,不出話來……
許久,她默默從醫療包中取出葡萄糖,遞給周一生後,又看向了患者。
呼吸微弱,脈搏從高幅驟降,這是進入休克狀況的表現。
盡管周一生已經做到了不可能做到的最好。
但是……
能不能活,全看意,而無論哪國的老爺,似乎都不那麽通情達理。
迪莉婭凝視周一生,一語道破機——
“周,你一定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大的秘密。”
周一生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變。
“像你這樣的人,有一一定會走到讓我仰望的高度。”
秘密,隻是比喻。
而大多數人都有秘密。
或許有所猜測,但也不可能知道,周一生有一個神奇的醫療輔助係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