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卻千瘡百孔的腎髒,令人毛骨悚然。
示教室內,皆然是資深醫生,從醫學僧一步步走來,從習慣福爾馬林開始,到麵對大體老師的談笑風生,可眼前的畫麵,還是令人感到不適。
密集陳列的結石,好像排列出某種恐怖矩陣,誘發人靈魂深處的恐慌。
而大家更知道,那是腎髒,人類最脆弱的器官之一。
卻被一粒粒結石物質所填滿,撐大,導致發炎潰爛。
那是鑽心的疼。
視覺會反饋神經,給出所視畫麵最貼近的感受。
例如,看到電視上的人吃檸檬。
即便聞不到氣味,也摸不到輪廓,但很多人就是會口齒泛酸,覺得腮幫子發軟……包括,當人看到以上這段文字的時候,隻要產生聯想,即便看不到那個檸檬,也會產生相應反應。
這也就是為什麽,各種血腥鏡頭會被打碼。
成年人有時都承受不住,更別提尚未成年的孩子了。
而眼下。
即便很多人看不下去了,但還是竭盡所能的進行適應,因為他們是醫生,未來總會遭遇類似或是更可怕的畫麵,這就是他們的工作所應該背負的責任。
骨科的賈主任也來了,就坐在梁院長身旁,另一側是急診主任。
“周不摘,可行嗎?”
賈主任搖了搖頭:“周是專家,但就常識而言,不太可行。”
急診主任同樣補充,“手術是微操技術工作,但現在的情況,就是微操中的微操……手術結石掃除,不隻是切開、取出,那麽簡單,還需要考慮避讓血管、神經,以及眼下腎髒中的輸尿管。”
“成年人的腎髒還好一些,幼兒腎髒不足巴掌大,血管分布更是難以掌握。”
“更別提現在的畫麵中,多處被結石感染炎症而潰爛,周想局部切除,那麽剩餘部分,還是需要將輕度潰爛的濃點剔除,盡可能留下完整腎髒……”
話到此處,他也隻能總結一個字,“難!”
而就個人腦補,梁院長借物思考,就好像是在長滿蛆蟲的軟爛桃子上,找一處幹淨的位置下嘴……
當然,這也隻是他們的判斷。
嘴強王者與最強王者的差距猶如塹,有時候嘴上都不出來的操作,偏偏後者就是能給他們出乎意料的呈現。
手術室內。
下一步進程已經展開。
“我剔除後,開始取石。”
周一生一開口,車主任與高主任對視一眼,已將有了打算,這個工作他們肯定要交替著來,取石也很麻煩,力道控製需要極其巧妙,因為結石與腎髒組織還會粘黏,這就要投入大量精力配合主刀醫生的分離工作。
而周一生所要耗費的精力自然也會更大。
並且,在三人默契尚未達成前,所有的壓力都在他的身上。
他,要配合著另外兩人動作,好似高手間的喂招,把他們喂舒服,喂熟練,才能培養出默契。
所以,周一生沒有人能替換。
更換器械。
【手術倍鏡】啟動,雙眼的視距就像攝像頭一樣縮放拉近了畫麵,比現在科技的外置倍鏡不知強了幾百倍,眼睛畢竟是與神經聯動的,渾然一體。
輕輕切開外膜,那刀刃精準的竟然連結石都沒有擦碰到。
是的,至少高主任與車主任,沒有聽到那摩擦的脆響,“取石。”
二人嚴陣以待,車主任拿出捏鉗,夾穩了結石,周一生立即跟刀,分離下方粘黏部位,第一次配合最為謹慎,雙方都很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