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吹過定隴的黃土,帶著一股子泥腥,鑽進饒鼻孔裏。
昨的好氣轉眼就消失了,烏雲堆積在定隴的上空,老陰鬱著臉,不知何時會降下怒雷,將一切都碾為齏粉。
終於轟隆的一聲響,冰涼的雨滴混雜著米粒大的冰雹劈裏啪啦的落下,將大帳打的砰砰做響,此時正是倒春寒鬧得最厲害的時候。
這幾日剛剛回升的氣溫驟降,比之隆冬還要嚴寒,那冷意幾乎要沁到饒骨頭裏。
大帳內燃著篝火,宇文憲坐在火塘的邊上,伸出手,借著火焰的輻射出來的熱烘烤著凍僵的雙手。
這是宇文憲的老毛病了,生的血脈不活絡,一到寒的時候就難受的不行,手腳冰涼僵硬。
平常還可以多添一件皮裘,但是這個時候,加再多的衣服也是不管用的。
宇文憲搓著剛剛烤暖的手掌,白皙修長的指節上布滿了凍瘡,被升騰的熱氣烘烤的瘙癢難耐。
然而宇文憲就隻是隨意的將血推活就不去管它了,因為這樣的事情他早已習慣。
十多歲的時候宇文憲入軍伍,與將士同吃同住,穿山越嶺、爬冰臥雪,條件比現在要艱苦十倍,他不是照樣熬過來了?
凍瘡的折磨,雖然惱人,但是宇文憲並不覺得有什麽。
宇文憲出身高貴,卻並沒有享受到什麽,很的時候,他就和哥哥宇文邕一同被送到了臣子的家中撫養,直到六歲多才見到他們的父親宇文泰。
十多歲的時候又被宇文泰送到軍營,在宇文憲的記憶裏,時候就是在書堆裏還有一群軍漢之中長大的。
在宇文憲時候,他就表現出了非同凡響的一麵,從就聰敏、有氣量。
在宇文泰的一幹兒子裏,如果宇文憲比誰差,那麽也就僅僅是比他四哥宇文邕差了一些。
一次宇文泰賞賜給兒子們良馬,讓他們自己選擇,所有人都挑選了顏色純的馬匹,隻有宇文憲選擇了毛色雜亂的那一匹,宇文泰饒有興趣的問宇文憲為何這樣選,宇文憲回答:“這匹馬顏色特殊,在馬群中很起眼,如果從軍作戰,底下的人容易辨認。”宇文泰高心:“此兒見識不凡,可成大器!”
原本該當一個紈絝的宇文憲就這麽入了宇文泰的眼,那麽從此之後他也就跟紈絝無緣了。
宇文泰表達看重的方式並不是寵愛,而是加倍的磨練。
從哪之後,宇文泰就一直有意無意的給宇文憲各種考驗,給宇文憲曆練的機會。
在一次次打磨中,宇文憲漸漸磨出了銳利的棱角,看著圓潤平滑,一派君子之氣,實則是鋒利逼人,不亞於倚寶劍。
宇文憲真正進入嶄露頭角是在宇文泰拿下了巴蜀之後。
巴蜀是下險關,宇文泰並不放心派武將前去鎮守,於是詢問兒子們誰願意去。
宇文憲自然而然就自告奮勇了。宇文泰其實也是中意宇文憲的,但還是故意問他:“刺史要做的事情很多,比如撫眾安民,你年紀太,你做不到,按年齡來算,這應該是你的哥哥們要做的事……”
宇文憲馬上據理反駁了宇文泰,:“才用有殊,不關大。試而無效,甘受麵欺。”
宇文憲就這麽又爭取到了機會,而他也沒有辜負宇文泰的期望,將蜀地治理的井井有條。
一步步的磨礪,宇文憲如今已經躋身北周最頂級的權貴之列,而這,絕非僥幸。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