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鉤鼻的使者端坐在馬背上,揚了揚馬鞭,神色輕蔑。
做為大汗旨意的傳達者,他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家夥在大汗麵前已經被劃入了不受歡迎的行列。今天是他被冊封為大可汗的日子,同樣也是他被驅逐的日子,大汗的耐心已經快要用完了,他將自己的意誌強行安排到了攝圖的身上,那管他願不願意?
所以,他不用對這個新晉的大可汗多麽畢恭畢敬,盡可能的傲慢,讓攝圖感覺到羞辱,或許更合大汗的心意!
攝圖的營地裏,不少人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還有的甚至已經把手摸到了刀把上。
攝圖回頭,眼神陰戾的望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不要亂動,而後笑容滿麵的對使者恭維道:“大汗的意誌就如同長生天的意誌,感謝大汗的恩賜,讓我和我的部眾在草原上有了一處安身之處,我們不會辜負大汗的期望,一定死死的防範住那些齊人和契丹人。”
“行了行了,你們預備什麽時候動身?”
“我們正在擺全羊宴,我們希望明天再動身。”
“明天?”使者哼了一聲,不屑地撇過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又看了看眾人的反應,然後揮鞭指著場地中央那頭正烤到一半的肥羊,“現在還不到中午,一個中午足夠你們吃光一百頭羊了,今天日落之前,所有的帳篷都必須拔起,日落之前我們還會來,我不希望看見還有人逗留在這個地方!”
說罷,這個使者轉身離去,虎視眈眈的狼騎們也如潮水一般散去,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削減。
這些突厥勇士們明顯被氣壞了,兩眼血紅,喘著粗氣望向攝圖,隻要攝圖一下令,他們頃刻就會跨上馬背追出去要那幫家夥的狗命!他們或許來自於各個不同的部落,可他們現在都是攝圖的部下,是攝圖真正倚重的扈從與親信,正是靠著他們,攝圖碾碎了一個又一個敵人!
他們期待著攝圖可以豁出去,讓他們放手一搏。
而攝圖隻是冷冷凝視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新宰的肥羊被一支長棍從頭到尾直穿而過,在炭火上滋滋滴著油花。炭火前,跪坐著一名瘦弱的奴隸,他光著腦袋,頭上臉上身上同樣被火烘得滋滋冒著油汗,但他不敢有絲毫懈怠,手拿著支刷子,一刻不停,將調料小心的刷在在炭火下漸漸變色的嫩肉上。
攝圖一腳踹開他,直接伸手撕下一隻帶血的羊腿,大口大口吞咽著。
慢慢的,他的周圍匯聚了許許多多氣勢彪悍,體格健壯的突厥男人,就像群狼簇擁著狼王一樣,靜默無聲。
“啊,痛快!”
攝圖將啃的隻剩骨頭的羊腿扔在了地上,隨後舉起一壇酒往嘴裏猛灌,攝圖的弟弟處羅侯看了一眼埋頭大吃的哥哥,猶豫了一下,然後俯下腰低聲問道:“哥哥,大汗不安好心,他是想先將我們調離王庭,再慢慢收拾我們,我們該怎麽辦?”
攝圖又啃光了一根羊肋排,將羊骨頭甩在地上,將滿是油汙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而後起身說道:“還能怎麽辦,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還敢公然和大汗對著幹不成?……不過你們不用太擔心,老頭子活不了幾天了,我們還會回來的。”
攝圖語氣輕鬆,仿佛渾然不將這當成一回事,可處羅侯卻分明看到,兄長的眼底閃動著危險的凶光!chaptererror();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