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跟著韓暹等人與皇甫嵩作戰,可是親身實地的見識過北軍的厲害,隻是當時的北軍也隻是甲胄齊備而已,沒想到這才過去一年不到,卻變得越加精銳無當了!
他自然不會想到這些甲士僅僅隻是北軍精銳中的精銳、中壘營才有的待遇,至於步兵、射聲等營都隻是輕甲。而當初討伐白波那一戰,中壘營鎮守輜重,並沒有親自上陣,所以才給了他一個北軍進步飛速的假象。
那漢子心有餘悸,還以為北軍都是換裝甲胄了,到底是忍不住說道:“不過我聽說,為了討平河東,這回是國家親自帶兵……”
“你怕什麽,咱又不是頭一回造反。”大目瞪著雙眼,吃力的將最後一口胡餅咽了下去,然而喝了口水,拍了拍手,說道:“輪到你哨望了,我先下去休息了。”
就在黃河對岸,卻是同樣有人在打量著程銀的營地。
“看到了麽?”皇帝騎在馬上,一臉輕鬆的看著對岸搭建得十分草率簡陋的軍營,對身邊眾人冷笑說道:“一群烏合之眾!”
北軍中候王斌在旁邊撚須觀望了一陣,進言道:“此戰並不難打,唯一憂心的隻是過河。”
這是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的戰局,是故眾人都識趣的不接話,默契的將這個難得能在軍略上發言的機會讓給王斌。
“都水監從渭河、黃河等處搜集到的船隻到還堪用,足以渡河。”荀攸接話道:“兵家有雲‘勿迎之於水內,令半濟而擊之’。臣以為,軍隊渡河容易,在對岸紮穩腳跟,不使叛軍侵襲得手,才是重中之重。”
皇帝皺皺眉,看了荀攸一眼,淡淡說道:“先讓中壘、射聲二營渡河如何?但憑中壘堅甲、射聲強弩,也不怕過去後有叛軍來犯。”
“陛下睿鑒。”荀攸點頭讚同道。
“去傳高順、沮雋。”皇帝吩咐完,複又對賈詡問道:“河東亂起,周邊弘農、上黨、並州都有不小的動蕩,就連左馮翊的羌胡也有些不安定——幸而羌人好利,朝廷待他們不薄,也不至於生亂。至於河內與河東、上黨毗鄰,如今各地有事,怎麽河內偏就沒有消息?”
“稟陛下,恐怕張楊也在猶疑兩難,試圖觀望局勢。”賈詡麵容平靜,不假思索的說道:“彼既不願受製於人,又不願夾在兩方之間,勢力孤單,故而始終搖擺不定。想必此戰過後,張楊也該做出決斷了。”
皇帝聽了,尚未答話,隻見荀攸忽然出聲說道:“前將軍朱公奉詔鎮守河南,可命其帶兵入孟津、中牟,以備河內、陳留之軍。”
荀攸這話說得很巧妙,這個時候弘農境內有張琰、張晟二人肆虐為亂,要想傳命朱儁,無論如何也繞不開弘農。
“典農校尉吳匡在華陰組織的屯田兵荀君也見過了,足以與叛軍一戰,張琰等人其勢還不如範先,沒準弘農還要比河東更先平定呢。”皇帝聽懂了荀攸的話,輕聲說道:“而前將軍熟悉戰陣,當此之時,他該當如何,自然會做好預備,並不需要朝廷另外傳詔。”
聽了皇帝的前一句話,尤其是‘勢還不如範先’這句後,荀攸總算是明白皇帝此刻對弘農的態度了。
這時候中壘校尉高順、射聲校尉沮雋披甲掛劍,雙雙聯袂而至。荀攸代皇帝向他們下達了軍令,又補充了一些細節上的事情後,兩人便下去開始召集士兵登船,準備拉開一場戰鬥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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